柴进站起身来,傲然说道:“我家祖上乃是大周皇族,有御赐的丹书铁券,莫说保你一个所谓的暴民头目,就是百个王伦,我柴进也保得住!”他看了一眼王伦,有接着说道:“我早从别处得知,你乃是被冤枉的。你在聊城做的事情,我柴进佩服,即使是我也未必能比你做得更好。那周瑾小小一个副牌军,也能颠倒黑白,欺上瞒下,随意屠戮百姓。”
王伦惭愧的说道:“原来柴大官人一切已经了然于胸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柴进说道:“那周瑾倒是不算什么,他的师傅叫急先锋索超,乃是一员虎将。他们都是那梁中书的手下,而梁中书又是当朝权相蔡京的女婿,因此我也不能动他。否则我非要去御前参他一本。”
王伦说道:“当今世道,黑白颠倒,朝堂昏暗,政令不行。百姓民不聊生,朝堂之上尽是些奸党权臣,少许的清流也都不敢发声。我听说那西北军的大将范遥也被童贯那奸贼害的尸骨无存,可悲可叹啊!如今我想报效朝廷,怎奈生不逢时,如今沦落为要犯,更是举步维艰。”说完王伦双眼垂泪。
柴进说道:“你且放心在我府上,朝廷不能耐你如何。等个朝廷天下大赦,也就无恙了。”
王伦说道:“当初跟着我的那百十号兄弟,如今也都是无依无靠,流落各方,处境危险,我怎好独自苟安于此啊。不瞒柴大官人,我已经想好了退路,就在那山东济州管下有一个水乡,地名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那里正是我们兄弟的安身之处。只是我们兄弟如今没有钱财物资做底,因此我才不得已前来恳请柴大官人资助我等,他日我兄弟必定涌泉相报。”
柴进思量片刻,说道:“王先生,你能为兄弟冒险千里迢迢来我这里,我怎能无情无义。我明日就拨一些钱粮物资,然后分开多次偷偷运送到水泊梁山,你们就先在那里安身立命。我给当地官府打个招呼,他们也不会过分难为你们。”
王伦听了之后,翻身跪下,朝柴进拜了三拜,说道:“我等兄弟能够活命,就全靠柴大官人的大恩大德。若是日后有用到我兄弟的地方,我等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柴进连忙将王伦搀扶起来,他说道:“你们都是好汉义士,我柴进焉能见死不救。”两人又畅谈到半夜时分。
次日柴进派自己手下的门客,将一些钱粮物资,分成几批,朝水泊梁山押运而去。王伦也和柴进告辞,他乔装打扮,跟着其中一个队伍行进。
几日后,这些物资都到了梁山泊外,杜千、宋万等人早等在外面,他们早早租了一些小船将这些物资运送到了梁山之上。然后他们就在山上建了几座房屋,就安下脚来。接下来一些流民和做下迷天大罪的人都投奔那里躲灾避难,周边的打渔之人也逐渐加入他们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多,最后也有七八百人之多。他们就在这水泊梁山周围捕鱼,打家劫舍,维持生计,日子也过得逍遥自在。
王伦站稳脚跟之后,就派杜千、宋万平日里操练喽啰,以防官军攻打。朱贵则在水泊外面,开了一家酒馆,负责刺探消息,如遇到带金银的人也会将他们用蒙汗药麻翻,取了他们金银。就这样梁山水寨逐渐被建设的固若金汤,周围百里都成了他们的地盘。王伦做大梁山之后多次派人带金银回去感谢柴进,但是柴进都坚持不受,王伦只得作罢。
冬去春来,已经到了崇宁五年(公元1106),就在三月里的一日,朱贵的酒店里面来了四个客人,分别是三男一女。那三个男子都身材魁梧高大,随行的女子也是美貌如花,英武不凡。为首之人看起来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另外一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人也是十七八岁的青年。这四人骑着四匹马,马上都带着兵器,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朱贵连忙上前招呼道:“四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小店虽然不大,但是还是有不少特色菜肴的,咱们这梁山水泊中的大鱼鲜美可口,别处可是吃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