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自从逃出了阳谷县,一路上东躲西藏,前后走了一个多月猜到了沧州横海郡。他打探清楚柴进的庄子位置之后,怕柴进见到自己太过落魄,便先找个地方将自己浑身上下拾掇了一番,这才敲响了柴进府上的大门。不想确是不巧,柴进到高唐州叔父柴皇城那边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柴进虽然没有在家,但是他早立了规矩,凡是投奔他的人,都暂且收留,并且奉上一盘肉,一盘饼,一壶酒,一斗白米,米上放着十贯钱。这也算是柴进的入门好汉套餐了,不论高低贵贱,凡是刚入门都会得到这番礼遇。武松自小穷苦,见到自己乃是与柴进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柴进府上居然就拿出这么些东西,心中不禁感慨柴进的慷慨豪气,不愧小孟尝之名。武松便在柴进府上暂时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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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名府,卢家府上,卢俊义此刻欢喜不已,忙前忙后的让下人给一间屋子送去最好的日常用品,并吩咐厨子做一桌最好的饭菜。卢俊义亲自跑来跑去伺候的不是别人,原来是周侗到了他家中。周侗自从与武松分开之后,便兜兜转转地云游江湖,看着自己的缘分能不能遇到自己衣钵传人。一路上周侗见到百姓过得更加困苦,而地主大户,贪官污吏日子过得日益奢靡,他心中也不胜唏嘘,只希望当今天子能早日醒悟,任人唯贤,用心治理国家。一路上遇到了好多人,好多事,但是一直却没有遇到自己的有缘人。不知不觉间,周侗便到了大名府,想着自己的徒弟卢俊义家中就在此处。时间一晃已经七年过去了,如果找不到最终传人,那么卢俊义算是他最好继承衣钵之徒了。于是周侗便一路问询,到了卢家府上。周侗是第一次到卢家,见多识广的他也被卢家的殷实所震撼,不同的是卢家在本地声望极好,百姓对其有口皆碑,这倒让周侗心中也多了几分安慰。
当晚,卢家家主卢济道和妻子以及卢俊义一家三口在一间小客厅中摆上了一桌上号的酒席用来给周侗洗尘。原来卢俊义知道自己师傅不喜热闹和铺张,因此只叫了家人在小客厅中陪同。卢济道夫妇端起一杯酒起身向周侗敬道:“小儿自小体弱多病,四处寻访名医都不能治愈。亏得遇到周大侠,收了俊义做弟子,不光治好了他的病,还让他学了一身好武艺。我夫妇二人在此衷心感激周大侠对我卢家之恩。”周侗起身道:“卢员外切莫客气。”说完周侗也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周侗今年已经六十七岁,若是寻常之人到了这个年纪,大都已经年老体衰,而周侗虽然须发花白,但是却筋骨强健,精神矍铄,精气神内敛,只能从双眸之中看到那两点光,宛若两条蛟龙潜伏其中。众人都坐下之后,周侗笑道:“也是我与俊义有缘,初见之时就觉得其根骨不错,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后来才发现,原来他的病症乃是亢龙之体。也就是他天生体内有一股气血,四处翻涌,若是如常人般度日,那么未必能够长大。但是若是加以引导,这亢龙之体乃是练武的奇才,这股天生的气血会让他的反应速度还是悟性都远超常人,因此才能将俊义之病治好。”卢俊义也还是第一次知道此事,于是又向师傅再三感谢,赔了半个时辰之后,卢济道夫妇起身先行告辞,给他们师徒二人单独说话的机会。
卢济道夫妇离开之后,周侗便直接问道:“俊义,你可有你范遥师弟的消息?说实话,为师不相信他会死在几个土匪手中,更何况他身边还有王进这个高手。”
卢俊义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给周侗讲述一遍,周侗听得时而握紧双拳,时而又皱紧眉头,最终听到范遥安然无恙之后才舒展开了心结。周侗问道:“那范遥现在何处?他又有什么打算?”
卢俊义不敢讲出范遥在边境豢养私军的事情,此事范遥专门有过交代,不能告诉师傅。于是卢俊义道:“师弟那次告别我之后,便说要云游江湖,想必是和他的眷侣回了家中,或者到哪里隐居了吧。”
周侗一笑,摇了摇头道:“我那徒弟心中所谋,绝不会做出此事。希望他不要惹出大乱子才是,忠君报国才是正道啊。倒是这小子找了个妻子,却是喜事。哈哈,不知你啥时候也……”
卢俊义忙打断道:“师傅,快尝尝这鱼,这是我专门让从河里捞出来的新鲜货……”
周侗无奈的一笑,他希望自己的几个徒弟都能有一个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