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在家中刚刚睡醒,他眼眶发黑,坐在床上正在发呆,原来刚刚他做了个噩梦,梦中自己与阎婆惜正在恩爱缠绵,突然间发生了地震,二人衣服都顾不上穿就逃出屋外,屋外居然安然无恙,一大堆邻居出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忽然间远处刮来一阵黑旋风,这旋风里面竟然都是刀斧,将两人吹的片片碎裂,张文远忽的惊醒,一看天色还不亮,便又躺下想睡个回笼觉,但是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了,一直挨到天色大亮,他起来梳洗一番,就要出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张文远正想要去开门,这时忽然吊在房梁上的筐子一下掉了下来,张文远骂道:“这可恶的老鼠,又咬断了我的绳子,这时惹了哪路丧门神啊?”张文远看着掉了一地的馒头,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张文远没好气的叫到:“谁啊?大早上的敲敲敲!晦气!”张文远拉开门闩,门竟然一下被推开,将他撞得倒飞了出去,张文远刚想叫骂,只见两个大汉挤进门来,门被关住,张文远刚想喊叫,就被其中一个黑脸汉子簸箕大的手掌给捏住了脖子,他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一名黑脸凶恶的汉子向另一个黑壮大汉说道:“铁牛哥哥,直接将这小子捏死算了。”那黑壮大汉体壮似牛,他狞笑道:“岂能便宜了他!他敢让公明哥哥当乌龟,今日要教他知道代价是什么。”两人相视一笑,张文远则露出惊恐的目光,喉咙里发出一些吱吱咯咯的不明声响。院子外面没人注意到,里面发生着地狱般的事情。
一直到第二天,张文远没有去县衙当差,县丞派人去张文远家寻他。衙役到了张文远院子中后,都直接呕吐起来。院中情形让人不寒而栗,之间地上一大片血迹,张文远被绑在凳子上,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边上有一堆熄灭的火堆,还有一些剩下的碎肉。这些见惯了世面的衙役也都受不了这人间地狱般的场景。
————————————————————————————————————
郓城县尉王觉家中,鲍旭一剑砍断了碗口粗的树,县尉一家人都被吓得缩在一起,鲍旭说道:“你们看好了,如果接下来不懂事,这棵树就是你们全家的下场。”说完鲍旭扬长而去。半日后,有人来禀报,说是宋江杀了阎家母女,知县时文彬下令让县尉派人抓捕宋江归案。王县尉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思来想去,他让雷横、朱仝两人带人去宋江家中抓捕宋江。他的夫人说道:“宋江此刻恐怕早已经逃走,去他家中捉捕岂能拿到?”王县尉将手中茶碗往桌上一拍,怒斥道:“你个妇人家,懂得什么?”
朱仝、雷横两人得到命令,心中一惊,宋江怎会杀了阎婆母女二人?两人吃着官家饭,只能听命行事,两人点了十几个知近的兵卒,慢慢悠悠的到了宋江家里。雷横道:“你们都守在外面,切记不可让任何人逃走。”说完他和朱仝两人敲开了宋家的大门,开门的正是人称‘铁扇子’的宋清,他见朱仝雷横带人来,便面露好奇的问道:“两位都头,何事来小可家中,快些进去吃杯茶。”
朱仝道:“你哥哥宋江如今杀了人,我二人正要奉命捉拿他,他可在家中?”
宋清面露惊讶之色,说道:“我哥好久都没回家了,他一向为人和善,怎么会犯下这等杀人官司?”接下来宋清引着两人进了屋中。
屋内宋太公正端坐在椅子上,雷朱二人朝太公行礼,太公摆手让二人坐下,然后下人上了茶水。朱仝说明了来意,宋太公说道:“我儿宋江已经多日没有回家,怎的犯下杀人重罪?”
雷横道:“今日一早,就有一人在县衙门口击鼓喊冤,县老爷升堂后,那人口口声声说宋江杀了阎婆母女。县老爷如何肯信,便派人去查看,一看之下这阎婆与她女儿阎婆惜都已经在家中死于非命,邻里街坊都知道昨晚宋押司去了,今早从屋中慌张出来。因此县老爷派我等来拿押司。”
宋太公道:“哎,都说是红颜祸水,可真是不假。为恋烟花起祸端,致使鸳帏血流漫。若是我那孽儿在这里,我定然让两位都头将他绑走,怎奈他确实不在家中。”
朱仝道:“子债父偿,若是押司不在这里,恐怕老太公要走一遭了。”
宋太公道:“两位官差,容老汉告禀。老汉祖代务农,守此田园过活。不孝之子宋江,自小忤逆,不肯本分生理,要去做吏,百般说他不从。因此老汉数年前,本县官长处告了他忤逆,出了他籍,不在老汉户内人数。他自在县里住居,老汉自和孩儿宋清在此荒村,守些田亩过活。他与老汉水米无交,并无干涉。老汉也怕他做出事来,连累不便,因此在前官手里告了执凭文帖,在此存照。老汉取来教上下看。”说完,太公一摆手,宋清呈上了宋江与太公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书凭证。
朱雷两人都是和宋江好的,明知道这个是预先开的门路,苦死不肯做冤家。便回说道:“太公既有执凭,我们拿了凭证也好回去交差。只是太公空口无凭,我们还要在院中搜查一番,还望太公见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