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蘅和月薇脸上划过一抹诧异,其他人的神色却很平静,看不出喜怒,众人又齐齐谢恩:“是,谢小姐恩赐!”
“在银蓝和幽莲回来前,巧茵和茗儿留下,其他人便散了罢。”冰羽瑶随意的挥手道。
“是!”众人恭敬行完一礼,便各自退下。
冰羽瑶看着众人离去,目光微闪,那双琉璃眸中的情绪却让似隔物探花,怎么也看不真切。她反身回屋,巧茵与茗儿随即跟上,在二人即将踏进内室时,冰羽瑶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们不用进来伺候了,在外面守着便是。”
“是!”巧茵轻声应了,果真不再向前踏上一步,茗儿也跟着顿住了脚步,看着冰羽瑶若影若现的身影,她只好把想问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
茗儿看了一眼身旁的巧茵,只犹豫了一会儿,她便指了指一旁的小床,低声道:“平日里都是我一人守夜的,今日突然加了你进来,只能暂时委屈你和我同睡了。”
巧茵听了这话,神色间没有什么诧异,只是友好的笑道:“是巧茵多谢茗儿姐姐不嫌弃才是。”
茗儿笑了笑,未再继续答话。
巧茵也不介意,事实上,她早就知道这位小姐不让大丫鬟守夜,反倒是让一个没有名分的丫鬟守着,但从那些消息里看,这位小姐又并不是那么喜欢这个丫鬟,这在之前是唯一让她有所迷惑的地方,但今日真正见到这位小姐后,她便不再疑惑此事了,那位必然有自己的深意。
次日清晨
“小姐,三公子求见。”月蘅禀告道。
冰羽瑶闻声,凤眸微眯,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是他一人吗?”
“是。”不知道是不是月蘅的错觉,她总觉得在自己说了这话后,自家小姐便散发出阵阵寒意。
“就说我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是。”月蘅并未询问缘由,径直去回话了。
而一旁的茗儿见此,若有所思。
一连几日如此,冰修暮就算再笨也明白是冰羽瑶不愿意见他了。于是,当他再一次被拒绝后,他并未立刻离开,反而将手中的礼物递上,诚恳道:“修暮几日叨扰,耽误了大姐的歇息,实在有愧。既然大姐近日不方便,那请月蘅姑娘将此物转交给大姐,聊表歉意。有几句话也请姑娘代为转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舍妹顽劣,难登大雅。”
“三公子,您的话奴婢必为您带到,但没有小姐的吩咐,奴婢是万万不敢收下您的东西,还请三公子不要为难奴婢。”月蘅敛目道。
见月蘅执意不收,冰修暮也只能无奈收回东西。
待冰修暮离开后,月蘅匆匆返回,将他所说之话一字不漏地回禀冰羽瑶,然后垂首立在一旁,等候冰羽瑶的吩咐。
闻言,冰羽瑶垂眸,掩下眸中的讥讽和自嘲。她自然懂得冰修暮话中的深意,先是给自己提个醒,再警告她不要离冰若泠太近。果然,人往往都是趋利避险,又有几人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而身陷险境?她不由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感到可笑,冰若泠终究不是她。
月蘅见她久久沉默,不由有些担心:“小姐···”
“入宗仪式快要到了吧?”冰羽瑶蓦然打断她的话。
“是,”月蘅有些怔愣,虽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老实答道,“七日后便是入宗仪式了。”
“嗯,你退下罢。”冰羽瑶吩咐道。
“是,奴婢告退。”月蘅虽有些忧心,但她知道自己的本分,主子的事不该由她一介奴婢过问,因此,她只能将心念压下,乖顺离开。
离开的月蘅自然也没有听见屋内之人的低喃之声:“他会出现吗···”
轻微的声音中似含着期盼,又像驻满了怨恨,其中的情绪让人道不明、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