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丫头!”
听得身后的声音,冰羽瑶回头道:“你怎么来了?”
岑寂脸色一黑:“你是否已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
“嗯?”
“我们已在君族待了两个多月,尤其是你,你现在住的可是君家二少的院子,外面都不知道传出多少闲言碎语了。”
“那又如何?”
“啊?”冰羽瑶无所谓的态度让岑寂一怔,脑子有些没有转过弯来。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总不能拦着不让他们说吧。”
岑寂闻言,只觉得自己脑门上滑下几道黑线:“我指的不是这个……”
“他人言论与我何干,”冰羽瑶眉梢一挑,带着几分睥睨之色,“若是我在意别人的看法,恐怕我早就淹死在别人的唾弃之中了。再说了,你自己可曾在意别人的胡言乱语?”
“我是不在意,我不是怕你在意么?”岑寂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
冰羽瑶没有理会他隐隐的抱怨情绪,盯着他道:“说吧,你今日前来的目的。”
岑寂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目光闪躲道:“你就不能将我往好处想?”
“之前也没见你往这跑。”
“那不是因为有人拦着么?我就算来了,那也得我进的了这个院子才行啊!”提到这点,岑寂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墨阁外还布有阵法,没有主人的允许,他根本进不来,所以在君族长再三保证冰羽瑶不会有事之后,他方放下了强闯的打算。
冰羽瑶的目光微闪,却只是道:“你别想转移话题。”
岑寂一噎,旋即道:“我们在这耽搁的太久了,不如过几日便启程回去,正好你也可以回族中圣地养伤。”
冰羽瑶似笑非笑的看了岑寂一眼:“我记得,半个月后便是君夫人的寿辰,这个时候我们若是提前走了,怕是会被人诟病。”
“你先前不是还说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吗?”在冰羽瑶的注视下,岑寂勉强接完了这句话,见后者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样,他不由抽了抽嘴角。
现在的孩子可是越来越难骗了!
唉!
岑寂在心底叹息一声,面上却终于带上了认真之色,郑重其事道:“刑殿被灭了。”
见冰羽瑶没有答话的意思,他接着道:“出手的是神殿,可是在他们快要得手之际,神殿之前迎来的那位贵客竟然横插一脚,生生给那些杂粹逃了出去,现在要找出他们可不容易,而且他们极有可能将主意打在你的身上,所以半个月后那个生辰宴你还是能避则避。”
“对方的目标是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唔,这个嘛……”
“不愿说便罢了,”冰羽瑶一挥衣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若是要我逃避,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就算我躲得了一次,下次他们还是会想法设法的对付我,与其如此,倒不如趁早彻底做个了结。”
听她如此说,岑寂并没有松口,反而更为难了,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烦躁的在原地绕了几圈。
冰羽瑶将其神态收入眼底,心底已有了几分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既不出言催促,也不开口让他离开。
岑寂挣扎半晌,最终小心翼翼地道:“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就算生气也不能一气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千万千万要冷静。”
“若是你的废话如此之多,那你可以直接转身离开了。”冰羽瑶冷冷道。
见她冷了脸色,岑寂叹了口气,道:“你先前的一系列举动实在是惹人怀疑,冰族便派了人前去求证,只是后来你进入迷城,一去多年,此事便暂且耽搁下来,但在十年前,刑殿的人突然找上门,信誓旦旦的说你绝对是假冒的,吾族虽然与刑殿的关系一向不好,但他们的话还是令族人产生了动摇,所以有人便提出要去将芜灈山那几位接过来……”
“是谁提出来的?”冰羽瑶突然发问,“我被送到芜灈山的事应该还未到人人皆知的地步罢。”
岑寂脸色一僵,最终在她的目光下还是老老实实道:“是老夫人。”
冰羽瑶了然的笑了笑,心绪却没有多大的起伏,毕竟冰老夫人在她眼中早就是一个外人了,她还不至于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岑寂见她如此神情,心中掠过一丝悲哀,到底他们都是可怜人。
“寻人一事被族长极力压制了下来,但被迫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他有办法验证你的身份,故而一收到你出迷城的消息,我们几个便被派了出来。”
听他说完,冰羽瑶问道:“既是来寻我的,为何将冰艺灵也带上了?难不成一旦证实我是假冒的,还要让她亲手斩杀我,用我的项上人头去成全她的仁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