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溪让他坐,之后就不再言语,他一边喝着玉荷送上来的热茶,看着橙溪若无其事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主动开了口,“不知皇额娘唤儿臣来所谓何事?”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向皇额娘说的吗?”橙溪这才放下手中的书,脸上还是那么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表情。
“怕是皇额娘也听了最近宫里的流言蜚语吧?说儿臣纵情酒『色』,收纳大量的美人,荒废打理政事之事。”
“流言?福晋都来向本宫请辞,回府替你调.教新人去了,难道还能有假?”
“收纳新人不假,但儿臣绝对不是纵情酒『色』,儿臣这是想制衡朝中的势力,那些进献之人无非是想宫里有人好办事,为自己找个靠山,同样我们也能洽洽利用这一点,牵制这些官员,所谓动一发而动全身,我们要让他们不敢动。不知道皇额娘是否认同儿臣的做法?”
“既然你心中有数,皇额娘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皇额娘也明白,你绝非因酒『色』而耽误政事之人,今日唤你来,也不过是想走走形势,堵攸攸之口。”
见橙溪如此深明大义,如此支持他,他更加的对橙溪尊重,“儿臣多谢皇额娘的理解。”
眼看就要过年了,紫禁城早已披上了银装,即便在这屋子里,橙溪也能感觉到冬天的气息。再想想在边塞奋勇杀敌的赫柏,她心里都觉得堵的慌。“马上就过年了,这天也是一天比一天冷。边塞有传来战报吗?”
“回皇额娘,暂时还没有。”
“这战士们怕是赶不及回来过年了,这天寒地冻的,真是苦了这些忠心的士兵们了。”橙溪哀叹到,其实她就是担心赫柏,担心得寝食难安,担心得心如刀绞。
“皇额娘放心,儿臣会再派人送些御寒的衣物过去,再送些吃的喝的过去,让士兵们在战争之余,也能感受到家的感觉。”
“这样甚好。”弘历这样做,让橙溪饱受煎熬的心,稍稍有所缓解。
她俩开始谈论起年夜饭的事,眼看着,这新的一年又要来了,这肚子也一天一天大起来,又再次为人母的橙溪,对孩子的到来还是满心的期待的。
几天后,边塞终于传来了战报,一站告捷,所有敌军被驱赶出城外三十里外。但敌军好像没有撤退的意思,赫柏看天气寒冷,大雪纷飞,在雪地里作战,他们根本占不到优势,所以暂时选择按兵不动,让士兵们也稍做休整。
橙溪得知消息,心里总算没有那么不安了,紫禁城内一片喜庆,都在为过年做准备。
宫里还是按以往的规矩,除夕夜在高台大放烟花。弘历担心橙溪有孕,不适宜去这么嘈杂的地方,特意将虞兰叫回坤宁宫,再三叮嘱她,一定要看好橙溪,不要橙溪出坤宁宫。
其实所以人都知道,弘历若此时除掉橙溪,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何必还要一直这样被橙溪压着。就连樱柔也不明白,不就一个养母,弘历却对橙溪孝顺有加,待若生母,但此时地位未稳的她,不敢去触碰这些不明的东西,怕引火烧身,弘历既然想进孝道,那她就顺着他就是了。
其实只有弘历自己心里明白,这个被自己叫做皇额娘的女人,在自己心里是何等的地位,从见到橙溪的第一眼,她就对橙溪念念不忘了,只恨相逢太晚,那时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
更让他万万没想到是,皇上竟然让这个令他有心动的感觉的女人,做他的额娘。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天天都看到她。这时弘历心里的秘密,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他也不打算让别人知道,有一种感情可以超越男女,只要对方好好的就足矣!
所以即便是在皇位的问题上,橙溪一直把着,想独揽大权,弘历也不上去争夺,因为他不想和她争。
也不知道橙溪是哪来的狗屎运,竟然弘历对她还有这层意思,她傻傻的把大权交出来,若是换作旁人,早就要了她的项上人头。什么给天下太平,为万民造福,这都是什么狗屁理由啊!她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是观世音菩萨在世啊,这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吗?还是她头上有光环。
最好的理解,怕是她能力有限吧!想为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这是冲动过后的后遗症,还好弘历无害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