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我去探探。”跟在霍天霖后面的一人主动请缨。
霍天霖刚想应下,就见旁边的帐子里,一人一个将凌梓彤二人向洪兴这边带。
只是,怎么看,这两人的状态都不对。
下药…
这是霍天霖脑中的第一反应,他恨不得马上去到她的身边,无论前方的道路有多么坎坷,多么艰辛。
可是,不能!
就目前的情况,他担负着包括宁泽等人在内的十几条性命,并且是帝国最优秀军人的性命。
就大局来看,他担负着家族的使命,担负着整个帝国的命运,他的决定影响着帝国的荣辱与兴衰。
在这种还没有搞清整个状况的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不能冲动。
就在这时,霍天霖看到有人在洪兴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洪兴的脸上笑容迅速扩大。
手中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扩音器,“霍天霖,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出来欣赏欣赏我给你送的大礼。”
洪兴声调高昂,话音激动,仿佛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正等着在意的人的表扬。
霍天霖这时才确定,刚刚那人应该是已经锁定了他们,知道他们就在附近,在向洪兴汇报。
既然行踪已经暴露了,也就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
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的对手,自己的敌人。
霍天霖和洪兴也不例外,交手多次,他们对彼此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他们的亲人,密友。
“霍天霖,不敢出来了吗?你的女人可是在我手里,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可不保证这么漂亮的小妞还能不能活着。”
洪兴话音刚落,一身作战服的霍天霖就从不远处的草丛后面站了起来,优雅的向着洪兴这边走来,仿佛这里不是生死战场,而是一场大SHOW,即使有些狼狈的面容也无法遮掩帝王般高贵的气质。
“我来了,放人。”
霍天霖站在离洪兴三步远的地方,无视周围凌乱的对着他的枪口,看了一眼似乎精神恍惚的凌梓彤,声音沉稳的道。
“谁说我要放人了,霍天霖,我好不容易抓到你的把柄,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将人交给你,那我的时间损失费跟谁要?”
本来正襟危坐的洪兴,整个身子向后一靠,慵懒的,眼神迷离的望着霍天霖,仿佛在跟老朋友肆无忌惮的谈天说地。
“洪兴,我们对彼此最了解,你抓这些人,无非就是想引出我,你并不是没有原则滥杀无辜的人,何必装出一副冷血的样子呢?”
霍天霖双手抱胸,整个人一直的淡漠不在,云淡风轻的望着洪兴,很是耐心的跟他聊天,只是,一只手在他和他的人看不见的死角向后面打着手势,而另一手正迅速的扣住手枪,蓄势待发。
“是,我是要引出你,可是我也没说你来了我就放人啊!”
洪兴眼中的仇恨一览无余,而面部的表情却一成不变,暖暖的笑意挂在那张魅惑众生的秀丽脸庞上,看上去异常恐怖,只是那恐怖之感,又被他身上那种自然散发的恬淡气质冲淡了。
这是两种完全对立的感觉,却神奇的在一个人的身上展现,更加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事情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扣着他们,对你也没有好处,他们虽然不是真正的军人,也是在我特战基地特训过的,名字已经在册,如果你不放了他们,你觉得你走的出华夏境内吗?”
霍天霖直接打开天窗,将他们的底细直接透露给洪兴。
洪兴此人虽没有上过正规的学校,却是从小经历家族魔鬼教育的,文武双全,尤其是近几年,为了找他报仇,洪兴可是将帝国的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摸了个透。
算上前世,他和洪兴的杀父,杀妻之仇,已经羁绊整整二十年。
前世并没有这一幕的发生,当然他的身边也没有凌梓彤。
而伴随着重生,他现在和凌梓彤的年龄差距缩小了五岁,也就说明,历史的轨迹已经改变,很多东西已经不是按照他们记忆轨迹在走。
但是他相信,洪兴的性子没有变。
一个人的个性,除非遇到极为重大的事故,才有可能更改,而洪兴,自从SG的老帮主和他的未婚妻去世后,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他报仇。
除了这一点,其实,他还有一颗赤子之心。
他并不是没有是非,没有热血,而是他有他的使命,他的出生就意味着他要肩负的家族责任,他没有选择。
他们二人又何尝不是一类人呢?
霍天霖在心中为洪兴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放了他们,我也走不出去,不是吗?”
洪兴慢慢的将腰身直起,身体前倾,眼神由下至上一点点打量霍天霖。
“你把他们放了,我保证你和你的人可以安全离开。”
“呵…呵呵…哈哈哈哈…”洪兴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很是夸张的笑了起来,一会儿之后又止住笑,“霍天霖,这是笑话吗?你会这么轻易的放我走?”
“就是你想放我走,我还不走呢。”突然,洪兴的脸色一变,撕心裂肺的向着霍天霖咆哮道,“杀父之仇,杀妻之恨,今天,我就要了结了。”
说完,洪兴向后面打了个手势。
后面禁锢着凌梓彤的人就将她往前拽,整个过程,凌梓彤就像是个没有意识的人偶,任由人随意摆弄。
“你对她做了什么?”
霍天霖极力稳住身体,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声调尽量平稳,只是眼神中不经意的一点焦急泄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怎么,心疼啦,他们太闹腾,我就是稍微给他们加了点儿药,放心,不会弄出人命的。”
洪兴本来没什么棱角的俊脸已经开始扭曲,看着霍天霖的眼中已经又迷离转为深邃,像黑洞般,深不见底,似乎要将霍天霖直接吸进去。
霍天霖向他后面扫了一眼,发现所有被抓住的学员似乎都没有意识,只是在后面人的控制中正常站立。
“洪兴,最好是你说的那样。”霍天霖的声音已经变得平稳,再听不出任何其他情绪,只是专心的对付着洪兴。
就在刚刚,他无意中发现,凌梓彤的手小幅度的动了下,似乎是在向他传递着什么信息。
“当然是我说的这样,霍老弟,你怎么能不相信人家的话呢?人家可是会伤心的。”
洪兴装模作样故意变了声音,整个人也变得很是妩媚,手刻意的扎着兰花指,一根手指指着霍天霖,眼中浮起一丝雾气,仿佛他说的再真切不过。
霍天霖一直都知道洪兴的性子多变,只是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他这么快的酝酿情绪。
不得不说,他要是进了演艺圈,国际上的所有重量级影帝奖项不颁给他,简直就是评委们有眼无珠。
“洪兴,你我都不想伤及无辜,我承认这两个女学员其中一个和我有关系,但是,那几个男学员,只是普通学生,你把他们放过来,我们再谈怎么样。”
霍天霖看懂了凌梓彤的暗示,开始尝试着说服洪兴。
他还是相信,洪兴的为人,相信他还是那个他认识十几年的人。
“霍天霖,你这是在采取拖延政策吗?啧啧,你霍天霖也开始用这种迂回政策啦!不过,你不是应该救你的美人吗?怎么这么着急要那几个男的,莫非…”
洪兴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有兴致的望着霍天霖。
“洪兴,你知道我是谁,我也对你了如指掌,我们何必这样互相挖苦呢?你抓这些人,本就是为了引出我,我已经来了,这些人已经没有用了,你放了他们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你手上的人,足以让我缴械,不是吗?”
热带雨林中的天气永远是复杂多变的,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太阳已经害羞的缩进了灰黑色的云彩里,天空中风起云涌,一场大雨似乎要没有征兆的迅速而下。
霍天霖屹立在平地上,一动不动的望着洪兴,动作从未变过,只是眼睛望着的是凌梓彤的方向。
此时的霍天霖看似冷静,内心却是十分的煎熬,虽然知道凌梓彤应该是清醒的,但是却有无法得知具体情况。
想要将计就计,可是却并不知道凌梓彤传达的具体信息。
这让他很是懊恼。
现在凌梓彤在洪兴的手里,他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耐心周旋。
霍天霖望望已经风云变色的天空,似乎在昭示着他此时的心情,乌云密布。
“你说的似乎有道理,我当然不想和华夏政府交恶,更不想与军方为敌,我们的恩怨本就是私人恩怨,好,那几个男的我放了,怎么样,我大方吧!”
洪兴说完,还耸了耸肩,摊了下手,随后就向后摆了摆手。
霍天霖看到几人的举动,也将他带来的几人招呼出来,稳住没有意识的几人,带到安全的地方,才又看向洪兴。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事情很明显,肯定是有人提前将消息透露给了洪兴,并且这人肯定与自己很熟悉,或者是一直在关注自己,势力也一定不小。
这个人如果是敌人,会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霍天霖希望能够从洪兴的口中得知一些线索,否则这人就像毒蛇一样,在暗中窥伺,如果这人是针对凌梓彤,那么她随时都可能再次置身于更大的危机当中。
他不敢想,也不能让这样的危险长期存在。
“密电。”
洪兴看了看凌梓彤,又转过头很耐心的道出一句。
“知道是什么人吗?”霍天霖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洪兴挑挑眉,道。
“你对我的恨已经到了没有理智的地步了吗?没有查清楚,你就敢来,不怕是陷阱?”
霍天霖一听洪兴的口气就知道,他并不知道这人是谁,而是仅凭匿名密电的内容就决定铤而走险。
洪兴心中“咯噔”一下,他怎么忘了,这人是最了解他的,是他大意了。
“是,我只知道密电内容,而且我也不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我要的,不过现在知道了。”
洪兴不怀好意的望着没有意识的,被人扶着的凌梓彤,而话却是对着霍天霖说的。
“你把他们放了,我过去。”
霍天霖知道他最想听的是什么,无论是现在的天气,还是现在的境况,他都不想在周旋下去,他怕,怕多一点儿时间凌梓彤会危险更大。
“噗…霍天霖,你还真是个情种,不过,你的武力值,我可不敢在没有筹码的情况下跟你对峙,好像华夏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怕呀!”
洪兴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假。
“你不可能就带了这么几个人,要不要让那些人现身,老朋友叙叙旧啊!”洪兴继续道。
“洪兴,彤彤在你手上,我就算带了千军万马,也会按兵不动,我赌不起。”
表面昏迷实则清醒的凌梓彤,听到霍天霖这比任何情话都让人悸动的语句,心剧烈的跳了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她很清楚,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她必须配合霍天霖的行动。
这两天,从只言片语中她也听明白了一些事情,霍天霖和洪兴的仇很深,只是这洪兴似乎也是国外某个大家族的族长,做人的原则性很强,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一直做出与自己本心背离的事情。
只要面对霍天霖,只要听到霍天霖,他就会炸掉。
而现在,自己就是霍天霖的软肋。
如果她能够强大一些,再强大一些,霍天霖就不会置身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他应该是无坚不摧的,应该是攻无不克的,应该是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他不该来这里,不该被掣肘。
此时的凌梓彤深深的意识到一件事,作为霍天霖的妻子,她必须要有真正与他并肩的实力,无论在任何方面。
现在,她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寻求,企盼事情可以圆满解决,不要有受伤,更不要有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