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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最后之战（下）

水光潋滟，浪花翻卷，几十个透明的蓝色水巨人踏在波涛之上，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股无形的威严威慑就透体而出，笼罩了这方天地，让阿波罗五位主神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百米高的水巨人面目逐渐清晰，一个个尘封于记忆中，留存在传说里的形象映入诸神眼里，让他们浑身发凉，即使如雄心大略的卢克，也不知所措了。

混沌之祖——卡厄斯，大地之母——盖亚，爱之巨人——艾罗斯，深渊巨人——塔耳塔洛斯，黑暗巨人——厄瑞波斯，夜之巨人——尼克特，天空巨人——乌拉诺斯，海洋巨人——俄卡阿诺斯，十二泰坦之神，三个独目巨人……

一张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孔出现在面前，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凝重，五位主神随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在这些化石一级的提丰面前无形中就矮了一头，面面相觑。

沉默……

珀西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一众提丰巨人们只是暗自打量周围的一切，阿波罗诸神不知是被这气氛压迫还是在暗自琢磨，也只是默默不语……

“你们……”卢克目光一阵激烈闪烁，打破沉寂，将众多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被这么多传说中的神明盯着，卢克喉结一动，紧张的心情非常明显。他深深吸一口气，一抹坚毅之色从眼底划过。“这是你们宣告返回的仪式吗？诸位古老的提丰巨人！”

卢克的话语就像扔进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发出“咚”的一声响之后更是引发了连绵不绝的涟漪波浪。几十个水蓝巨人好奇地盯了卢克几眼，随即便毫无形象地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引起一阵“嗡嗡”轰鸣，好像菜市场一样热闹无比。

有些拘谨的阿波罗四主神登时傻眼：这就是古老的巨人神明？怎么倒有些像是第一次见到外面人的深山居民一样……

一阵热闹的讨论之后，被誉为“混沌之祖”的巨人卡厄斯上前一步，大嘴一张：“嗡嗡嗡……”

五位主神大囧，这完全听不懂啊！

不过好在虽然语言不通，意思还是可以传递，几句话后，卢克等人脸上的表情一齐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些惊骇的情绪。

…………

“明白了！”卢克重重一点头，语气坚定，神色郑重。

阿波罗脸色稍显复杂地冲依然面无表情静立一旁的珀西点点头：“既然卡厄斯他们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其实这样也好，做了这么久高高在上的主神，换个身份换种生活也挺好。”灶神赫斯提亚与爱与美之神阿弗洛狄忒对视一笑，感慨唏嘘。

…………分………割………线…………

爆炸稍止，暴风卷过，漫天黄沙巨幕被割裂开几道裂缝。

裂缝越来越宽，黄沙如雨般坠落，模糊的天地逐渐清晰，一个清瘦的黑袍人影出现在黄沙之后，如同一颗挺立在风雨中的孤松，孤傲而寂寞。

这，是哈迪斯另外一面，不为多数人所知的一面。

稍显散乱的黑色长发脱离束缚，几缕垂下，遮盖了小半张脸孔。发丝间隙中，那对幽深黑瞳里尽是清明，再没有一丝疯狂。阴郁苍白的面孔，单薄的嘴唇，有些干枯的大手，掌管地狱的冥王哈迪斯的面孔在罗天眼中第一次如此清晰。

哈迪斯定定地看着尚且没有完全回过气脸色发白的罗天，嘴唇一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出身外，染红了一片黄沙，中间甚至还有少许内脏碎片！

淤血喷出，哈迪斯身体一颤后恢复了少许力气，极为虚弱低沉的声音从那张合的嘴唇中传出：“你~~赢~~了……”。

每一个字哈迪斯都要用极大的力气将其说出，同时身体也随之一抖，显然是虚弱了极点，随时都会倒下。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罗天微微一皱眉，一道灵力输入哈迪斯体内。罗天已经确定哈迪斯确实已回天无力，即使是敌人，也没有必要那么苛刻对待。

“咳咳……”哈迪斯咳出斑斑血迹，虚弱一笑，目光中透露出些许疑惑：“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用的应该是时间之力，可是我不记得奥林匹斯神山甚至下界中有生灵能够掌握这种力量，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罗天神色一滞，无言承认。

“果然……”哈迪斯释然一笑，随即脸上浮现复杂的神色，似是追忆怀念，又似乎在畏惧躲避什么。哈迪斯的表情变幻让罗天没有来地心里一突，一阵心悸，一种强烈的直觉从心底涌现，让他莫名激动，觉得有什么有关自己的谜底要解开了。

见哈迪斯久久无语，罗天焦急追问：“莫非你以前也见过像我一样的外来者？！”

哈迪斯无声一笑，缓缓回忆道：“见过？应该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