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子期不禁有些意外,“你自己处理?”
“对。”言知令点头道:“我想亲口问他,想亲耳听他说。若他承认,我便与他断绝来往,不再多生心思!”
“那你又怎知,他所言是虚是实?”言子期不禁皱眉问道。
“兄长,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突然间,言知令神情激动了些,身形未稳险晃了下,本就苍白的脸颊更显无色,道:“我想亲自与他做个了断,我能处理好,相信我,可以吗?”
静静地注视了片刻自己以为永远也长不大的妹妹,言子期略无奈的点了点头。
安思郁说的没错,言知令虽然年轻,虽然跟在母亲身边永远是怯生生的小丫头模样,但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
这些年,他在外领兵征战,家中很少看顾,对妹妹的印象永远停留在那个喜爱珠花的小姑娘上面,却忽略了她早已到了情窦初开、有了自己想法的年龄。
若非安思郁看似鲁莽性格下的细腻,若非她事事惦念着有关自己的一切,或许,他忽略的、错过的、失去的将会更多!
听安思郁的话,给予言知令尊重和信任,必要时,再给予她全部的支持!
言子期从言知令房中走出,不远处,却见母亲与长公主玄诺琪一行,急匆匆向府后方向行去。
心下疑惑,似是有事发生!言子期忙上前见了礼,“出什么事了?”
“你是怎么护卫的?”言母似十分生气,狠狠瞪着言子期,怒斥道:“你的心思,究竟都放在了哪里?”
“我……”言子期一时语塞,心知皇上定是从暗门离开,显然是不希望有旁人跟随,而言府内所有堂屋的暗门,皇上都和自己家中一样熟悉。他心中更加记挂的是目前未明的形势,便也没再多做解释,而是默默随行身后,再一瞥母亲身旁的长公主玄诺琪眉间紧皱,略慢了两步与言子期同行,道:“皇上方才醒了,从暗门离开了卧房,这会儿不知怎的,说是又歇在了什么素问小筑。”
“素问小筑?”言子期心中一凛!
那是皇帝年幼时常与他玩耍的去处,亦是安思郁磨了他好久、将那片半荒芜的园圃翻新成了她的药圃,那药圃中心供她制药和小憩的小筑。皇上怎会突然歇在那里?
“阿笠,”言子期低声吩咐道:“去看看少夫人有没有歇下,若还未歇下,请她一同过来。”
“素问小筑……是何地?”玄诺琪见言子期神情,不解道。
“是……从前的‘无忧园’。”言子期道。
“哦,”玄诺琪微微颔首,似是从前回忆涌入心头一般,不禁笑了笑,又问道:“那‘素问小筑’,现在用在做什么?”
“现在是郁儿的药圃。”言子期道。
“什么?”玄诺琪闻言,面色瞬间雪白!
“怎么?”言子期见玄诺琪神色有异,不由反问道。
玄诺琪此刻心慌非常,皇上对安思郁的心思、以及今日在筵席中,他若有若无望向安思郁的所有含情、懊恼、落寞、不甘等等复杂眼神,旁人不懂,她心中却比谁都了解!
纵饮误事,难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