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几名妃子看在眼里,神情渐渐从开始的漠不关心或大快人心,逐渐转为恐惧或不安。她们甚少见到皇后如此狠辣的一面。须臾,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安思郁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皇后道:“继续。”
彻心彻骨的疼痛再次袭来,安思郁却早已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甚至连惨叫一声的力气都无,只得像只奄奄一息的小兽一般,俯倒在地,任人宰割。
佟敏儿信步上前,在她身边蹲下,俯下身子,将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理理服帖,故作惋惜道:“你何必这么倔强?早点认了多好?”
安思郁努力支撑着自己向后避去,不愿与佟敏儿再有半分接触,口中有气无力道:“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固执是要吃亏的。”佟敏儿似笑非笑的轻声道:“你最爱用针,今日这针扎在自己身上,感觉如何?”
说罢,也不管安思郁如何回复,便将自己的唇贴近了安思郁的耳畔,轻声道:“今日,你记住,这是言子期欠我的。”
“过了今天……子期与你,再不相欠……”安思郁气若游丝,道,“我还了……”
“你想得美!”佟敏儿恶狠狠的掐起了安思郁的下巴,逼她抬头看着自己,低吼道:“他欠我一辈子!你只能替他受着,凭什么替他还?”
安思郁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命若悬丝道:“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你休想!”佟敏儿双眼通红,看上去像一头要发疯的小狼一般:“你们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你疯了……”安思郁长叹一声,喃喃继续道:“一笔勾销了……”
“这只是开始!”佟敏儿再次凑近安思郁耳边,道:“后面的好戏,我们慢慢看!”
正在此时,有侍女入内,悄悄在皇后耳边说着什么,皇后听闻,冷笑道:“太后要问你话,寿康宫中,可有的是手段,看你还嘴不嘴硬!”
一顶软轿,奄奄一息的安思郁又被抬到了寿康宫。安思郁定睛查看,见东璃郡主似乎随侍太后身边,一抹蔑笑看着她,颇有大仇得报之感。而太后见她此时状态,却不意外,喝道:“安思郁,你可知罪?”
“臣妾无罪。”安思郁强忍住周身疼痛,叩首道:“还请太后明鉴,还臣妾清白!”
“母后,她嘴硬的很……”皇后在一旁小声道。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皇后不要说话,自己道:“安思郁,你身为三品将军之妻,却引得皇上犯了糊涂,怎么有颜面面对你为国征战的丈夫?还是说,另有企图?”
“请太后明鉴!”安思郁道:“皇后娘娘指控臣妾与臣妾夫家图谋不轨,纯属子虚乌有之言。皇上对臣妾的心意,臣妾也是昨日才知,当时就同皇上说了清楚……”
“太后,她胡说!”东璃郡主打断安思郁的话,抢道:“自她入宫,皇上下了朝就去毓宸宫,几个几个时辰都不离开,您知道的,淑妃有身孕不能侍寝,那么皇上……”
东璃的话语焉不详,太后却似乎听懂了,脸色微变,道:“你的意思是……”
“母后,不怕一万,便怕万一啊!”皇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