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蒙蒙,活蹦乱跳,力气大得可以打死一头牛!”叶如蒙调皮道。
叶长风失笑,“就你还力气大。”
叶如蒙也笑,想了想,又问道:“那……爹,你还要再请厨娘吗?”
“自然,你娘怀了身子,桂嬷嬷平日里没空去厨房帮忙,我怕福婶忙不过来,厨娘是肯定要的,爹还想着请个有经验的奶娘照看你娘,只是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他要找,肯定得找能让他放心的。这几日,他也想通了许多,正如女儿所说,存了那么多银钱,若是到时花不了又有什么用。其实,平日里该花钱的地方他们也没吝啬过,只不过,是低调些罢了。
“爹,要不……我们找宁伯伯一家人吧?”叶如蒙提议道。
“宁多寿?”
“嗯,”叶如蒙连连点头,“他们后来还帮过我呢……”叶如蒙将前世之事细细道来。
叶长风听后,颇感慨地点了点头,“等爹忙完这几日之事,便去找他们。”
“谢谢爹!”叶如蒙挽着叶长风手臂,甜甜笑道。
下午,香北和香南二人便收拾了行李过来了,林氏原先还担心这两个丫头在叶国公府吃住习惯了,来到这边会有些看不起,但观察了一个下午,见这二人举止是个安分的,便放心多了。
太子东宫,华灯初上。
祝司恪赤着上身趴在紫檀木浮雕麒麟海棠花围拨步床上,裸背上轻掩着一块轻薄的冰玉蓝杭绸软被,唇色苍白,颇幽怨地看着坐在床头的祝融。
祝融面无表情坐在楠木鎏金福禄寿太师椅上,一手撑头,目光有些深邃。
“喂!”祝司恪叫了一身,不由得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呲牙咧嘴。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要祝融亲自出手了,这一刀,砍得实在太精准了,连了尘大师都骗了过去。可若是深多一厘,只怕自己真的挨不过去了。
祝融斜斜瞄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见他要走出去了,祝司恪忙叫道:“不是,你告诉我为什么呀?”
他为什么要陷害段恒?昨夜他在他背上砍了一刀后,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右臂受伤。那时的段恒已经被人引了出去,可是回来的时候右臂上相同的位置也受了伤,段恒初时是瞒着伤的,突然被人揭穿了开来,一下子有口难言。
祝司恪当然知道段恒是冤枉的,祝融也让他对众人如实相告,一口咬定伤他的人不是段恒。虽说如此,可段恒还是被人抓进了大理寺。这个时候,祝融又来要求自己去父皇面前保下段恒,一定要让段恒更回到自己身边。他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
祝融犹豫了片刻,俯下身来在他耳旁低声道:“一定要让段恒觉得你很信任他。”因为越信任,他们那边便会越怀疑段恒。
祝司恪一怔,“你是觉得……”
“就按以前一样,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用去查,由皇上来查。
祝司恪不语了,祝融的意思,他已经明了,段恒是别人的人,而且隐得极深,很危险。不然,祝融不会这样瞒他。
祝融看着他,知他是明白了。前世,祝司恪虽然继位了,但他们却付出了极惨痛的代价,他的龙椅上白骨累累,血汗斑斑,二皇子仍是他最大的威胁。今世,他定然要替他扫平一切障碍,将二皇子连根拔起,让他永无翻身之日,让祝司恪稳坐皇位。
“我走了。”祝融轻飘飘落下一句话。
“少喝点酒啊!”祝司恪知道,今日的祝融免不了喝上几杯。
七月初四,是容王爷的忌日,今日是七月十一,他三年守孝期已满,满后七日可继承爵位,便是今日了。
因着外面传的是祝融遇刺,群臣都以为此次庆贺的夜宴定会取消,谁知道还是如期举行,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怕这容世子躺在床上来不了了。
当祝融一袭玄衣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群臣面前时,众人都吃了一惊。
这时祝融才告知大家,遇刺的其实是太子,当时为了让逃脱掉的刺客一方自乱阵脚,便对外谎称受伤的是他,如今太子已性命忘忧。
祝融立在堂上,一袭长袍,面容俊美无双,恍如神祇,眸光坚定,声音幽沉,“天佑大元!国运绵长!太子殿下,福泽天地!”
群臣纷纷起身叩拜,朗朗齐诵道:“天佑大元!国运绵长!太子殿下,福泽天地!”齐声同音,震彻云霄。
因着太子遇刺,此次盛筵也低调举办,圣上亲临,册封容世子为正一品容亲王。
群臣纷纷来到祝融华席前举杯庆贺,基本上都是三五人结伴而来,祝融举杯轻酌,觥筹交错间游刃有余,虽然面目清冷,但却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时不时轻轻颔首,有时还会说上几句话,这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众人虽然笑容满面,可是举杯时都举得低低的,生怕自己的酒杯不小心碰到了容王爷的琉璃杯。
“微臣,恭喜容王爷。”敢独自一人前来敬酒的,只有叶长泽了。叶长泽今年不过三十二岁,眉目间与叶长风有三分相似,生得俊朗,虽然身量不如叶长风那般高大,但也算是俊秀挺拔,多年来官场情场双得意,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祝融想到他头上两顶绿油油的帽子,浅浅勾唇一笑。
叶长泽顿时觉得,他果真因着瑶瑶的关系待自己有些不同,不由得底气又足了一些,敬完酒后春风满面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瑶瑶明年便及笄了,若他能来提亲,那他不是成了这容王爷的岳父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