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芝的话是对林玉翠和林勇安姐弟说的。
林锦之清楚两姐弟胆小怕事,被柳兰芝拿捏得死死的,想让他们帮忙放自己出去怕是不能够了,只能另寻出路。
夜里,林锦之饿着肚子坐在窗边,正想着怎么才能出去,忽然看到院子里一道黑影正从厨房处往自己这边过来。
待黑影走近,她才看清竟是林勇安偷偷拿了个窝头给她。
林勇安个子不高,趴在窗边,将窝头从栅栏的空隙递过来,小声道:“姐姐,你先垫垫肚子。”
林锦之接过窝头,不禁有些动容,林勇安偷窝头给她,若是被柳兰芝知晓,恐怕少不了一顿好打。
林锦之看看瘦小的林勇安,想他帮忙放她出去的话卡在喉咙,思索了一下,说道:“谢谢你勇安,再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林勇安乖巧的点头。
林锦之看了眼柳兰芝的屋子,低声道:“趁着柳兰芝睡着,偷偷将你娘叫来,我有话同她讲。”
林勇安蹑手蹑脚的离开,约莫过了两刻钟,陈香菊披着衣服出现在窗边。
林锦之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二婶,你放我出来,我有法子帮你治住林长贵!”
林长贵经常对陈香菊拳打脚踢,她早就有些受不住,听闻能治住林长贵,陈香菊不禁有些激动。
“锦之,你说的可是真的?是什么法子?”
林锦之压低了声音,将林长贵染指陈寡妇,还珠胎暗结之事说给陈香菊。
在林锦之心中,林长贵出轨家暴,嗜赌成性,是渣男中的渣男。
本着现代女性远离渣男,珍爱生命的大原则,林锦之言辞恳切的建议道:“林长贵勾引寡妇,告到官府去是要打板子下狱的,二婶,你只要牢牢抓住这个把柄,便可以换得一纸和离书,不用再受林家的闲气了!”
可陈香菊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不是释然,反倒红了眼眶,愈发纠结起来。
“便是和离了又有何用,我一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女人,回到娘家也不光彩。若是我走了,玉翠和勇安往后的日子更是难过!”
林锦之怕陈香菊不肯帮忙,急忙劝道:“二婶,不管和不和离,能抓住林长贵的把柄总归是有了倚仗不是?”
见陈香菊有些动心,林锦之再接再厉,“二婶,你帮我出去,我有办法能将林长贵与陈寡妇的事坐实,到时候你掌握了主动,和不和离还不是你一句话?”
陈香菊犹豫片刻,问道:“这事真能治了林长贵的罪?”
林锦之点头。
陈香菊咬咬牙道:“好,我放你出去。待抓了林长贵的把柄,我不要和离,只要他能少打我两下,立个字据,将家里的房屋田地都划在勇安名下,不被他输耍光了就知足了。”
林锦之有些怒其不争,但转念一想,也能理解在这男权至上的社会中,女人生活的艰辛,没再多言,悄声与陈香菊商量起如何从柳兰芝手中偷出钥匙的事情。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陈香菊趁柳兰芝不注意,用一串无用的钥匙,换了柳兰芝身上的。
后半夜,柳兰芝早已睡熟,陈香菊偷偷打开林锦之的房门,将人放了出来。
林锦之谢过陈香菊,在柳兰芝屋门口特意放了令她过敏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