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严肃。
瑟尔.甘德浑身肌肉紧绷,他身后的披风比起其他达克萨姆人要长太多。
也更加猩红。
有多长时间没有如此胆颤过了?有多长时间没有如此戒备过了?达克萨姆人,有多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过威胁了?
他不记得了。
头戴冠冕,胸口如同抽象文字的甘德家族族徽在侧面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万幸,那个孩子被送走了。
氪星留下了他们的希望。
达克萨姆星,也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希望。
在他们的合法皇帝战死之后,按照这个帝国与文明的继承法来说,第一顺位继承人自然是皇子。
但皇子已然被送走。
他,瑟尔.甘德,前一位皇帝陛下的亲弟弟,甘德家族当代硕果仅存的两位国柱之一。
老实说,“国柱”这个词出现在这里有些尴尬,但的确如此,达克萨姆帝国的制度便是如此。
现在,瑟尔.甘德担起重任,在整艘零号战舰现有人员体制之中,他的血统是最高等的。
身后就是零号战舰。
这样的战舰,整个达克萨姆帝国有十三艘,他们被分派在宇宙各处,寻找适合居住的星球。
相比氪星元老们的食古不化,克尔.甘德无疑更加开明。
世界毁灭之际,他愿意寻找新的家园,用暴力与血腥来征服双目所及之处。
只是这一次,他失败了。
十分钟前。
零号母舰的扫描系统发现了自地球升起的战舰——可以清晰地透过舷窗,看到那张对达克萨姆人来说宛如梦魇的面孔。
乔治.冯.奥斯特曼。
这个男人几乎以一己之力挫败了他们的入侵行动,并且在一瞬间杀死公认最强者克尔.甘德。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瑟尔.甘德恐慌了,他迅速做好了应对措施——流放了皇子。
并且集结最后的战士,正面应战。
他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太阳的光芒如此强烈。
连他都不得不眯起双眼。
瑟尔.甘德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面容是如此的立体坚硬,宛如米开朗琪罗的雕塑一般美妙绝伦。
他面朝着满是繁星的深空。
现在,那个人影,近了。
乔治.奥斯特曼那张淡然的面孔似乎带着一种暴戾的魔力,让周遭所有的达克萨姆人都开始颤抖。
他们是战士。
他们愿意死在战场上。
但人,永远不想面对魔鬼。
对他们而言,乔治就是魔鬼。
“放轻松,”瑟尔.甘德极力压制住了自己似乎要颤抖的声音,他的声线通过零号战舰能量护盾内部的空气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他轻盈无比,来自太阳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自每一个毛孔渗透入他的身体中,
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一股金属的冰寒气息,
浑身肌肉紧绷如钢铁,眸子里亮起刀光般的红芒,
“零号战舰的外层卡舍尔弧形护盾能够抵抗五十分之一光速袭来的小型陨石正面撞击,也能够承受超过五万摄氏度的持续高温灼烧……这个宇宙间绝不可能存在任何一种生物能够击破它——”
“咚——!!!”
乔治一头撞在了这所谓的“卡舍尔弧形护盾”上面,肉眼可见的波纹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荡漾开来,把那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分散向整个护盾的表面。
他看和瑟尔.甘德之间的距离,仅仅不到百米。
就这么隔着一道不可见的斥力护盾,他们遥想对望,互相打量,三十六个达克萨姆人与他们身后的猩红色披风在太阳的照耀下鲜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