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幽灵是何等伟岸的存在？

上数宇宙一百二十亿年，下看空间六百亿光年，在这多元宇宙中，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在这上帝复仇之灵的审判中站立。

哪怕是至高无上的唯一神，也要倒在幽灵的审判之中。

哪怕是能量体，这轰然倒下的巨大身影依旧足以让这荒芜星球的地壳龟裂出如马里亚纳海沟般的恐怖深渊。

轰隆声宛如凭空惊雷。

“你该死！！”

幽灵的身影重新站立起来。

他就那么出现在乔治身前，巨大无比，身子投下的阴影都有数十公里之长。

蹂躏者再度被撕碎。

那力量看得乔治眉心一颤。

他也能做到这一点。

但他从没看到过其他人像他这么强大。

身后披风飒飒作响。

幽灵握住蹂躏者瞬间修复的肢体，审判之光落在这巨兽的身体里，片刻，这一次幽灵加了点别的东西。

片刻，蹂躏者化身布鲁斯.韦恩。

嘴里发出痛苦的嘶鸣。

“可怜的布鲁斯.韦恩……”

幽灵像是在吟唱，他龇牙咧嘴，满目愤懑，却又带着嘲讽般的同情，

“你的世界就那么没了，因为秩序未曾降临，如今，你和你那隐藏黑暗的主人又要来阻止这个世界的秩序降临吗？”

“我们都知道谁才代表真正的秩序！”

布鲁斯嘶吼。

他似乎是想重新变身。

皮肤下有尖锐的骨刺在游动。

突然，他的目光极度涣散。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乔治也听到了——

“我一直都不懂，布鲁斯，”

“联盟里的其他成员在私下谈话的时候他们总是交头接耳地说，你能够打败我！”

“如果我们真刀真枪的话，两个人都不留余力的那种——”

“我只需要看你一眼，就能把你撕成两半，我稍微呼吸一下，就能把你的心脏冻住，哪怕是温柔的碰你一下，也足够打碎你体内的每一根骨头。”

“而你又能对我怎么样？就凭你地上的那支矛吗？”

“布鲁斯……”

“是你错了……”

“……”

那是超人的声音。

克拉克的声音。

从幽灵的声带中传出了克拉克的声响。

这声音如跗骨之蛆。

让布鲁斯痛苦不已，眸子里有凶戾的红芒亮起——“轰！！！”——乔治狠狠下劈一脚，似乎要把幽灵那硕大无朋的头颅自脖颈处彻底斩断。

但一道纯粹白色的光罩挡住了这一脚。

乔治猛地后退。

似乎幽灵已经下定决心要先对付蹂躏者，又或者说已经重新化作布鲁斯.韦恩的蹂躏者。

“啊——！！！”

布鲁斯发出咆哮，他捂住自己的耳朵，

“够了！够了！我要杀死你，你这渣滓你这杂碎！卡尔.艾尔，我要杀死你！！”

“就这样吧。”

就在乔治准备用更强的力量轰击那光罩时，这荒芜星球突然就被无尽的黑暗笼罩。

但又有光自幽灵身上渗透出来。

巴巴托斯，降临！

黑色的兜帽，佝偻的身躯看不出是人形还是兽形，背后长着一对巨大的破破烂烂的蝠翼，就好像是丧尸般的铁灰色皮肤，兜帽之中一双猩红的眼睛。

这身影如幽灵般巨大无比。

他就那么自虚无中出现，声音低沉沙哑。

他向幽灵伸出一只手掌——

“我的仆人冒犯了你，复仇之灵，但你没有资格审判他。”

巴巴托斯居高临下。

如王莅临世界。

俯视诸不臣。

这态度足以让任何人愤怒，似乎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没有消失，乔治夹在两者之间，似乎都能感受到空气中要燃烧起来的怒火。

但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