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星河这几年都在东海?”张灵骨看着宋老九的眼睛,宋老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让他更加相信宋老九是真的认识底星河,并不是为了悬赏而已。
“嘿嘿。”宋老九用干笑来掩饰自己刚刚的失神:“想从九哥这个问事啊,就算是吐一个唾沫星子出来,那都是要收钱的。”
他不等张灵骨说话又说:“底星河这几年到底在哪里,你手里那几件事可都换不了。”
秦落落这个时候从袖中摸出宋老九给的曲谱:“我觉得你做生意一点都不诚信,你给我的曲谱所有曲子的后半阙都被撕掉了。”
“不要钱的东西别要求太高了啊。”宋老九脸上一点羞愧的表情都没有,他轮轮手指头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后半阙嘛,我也有。”
秦落落冷哼一声:“开个价吧。”
宋老九笑嘻嘻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童言有心在秦落落面前表现一下,立刻豪爽的说:“一千两?行,后半阙你给我留好了,三个月内我找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对秦落落挤挤眼睛:“就凭我这画符布阵的功夫,多收几个妖怪肯定三个月内能赚到那么多钱的。”
“小兄弟你是在开玩笑吧。”宋老九摇摇头:“一千两就想买飞花逐叶门留下的唯一一本曲谱,这个价你还真好意思报得出口啊?一口价十万两,这还是看在咱们是老熟人的份上给的你们的优惠,这可是孤本啊,天下独一份。”
“你别狮子大开口了,除了我们也没人买,你搁手里那就是一堆废纸,一文钱都卖不到,给你一千两就不错了。”童言听到这个价格觉得有些气闷。
“是,除了你们没人买,可别人也没有飞花笛啊。”宋老九承认得很爽快:“有些买卖是三年不开张,开张我就得吃够三年,这曲谱是一堆废纸啊,可这位姑娘就看上了,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小老弟,你要喜欢这姑娘就赶紧买下来,别还价,还价就掉份了,花多少钱就是她在你心中有多重的份量。”
他看童言被自己说的涨红了脸,忙加重语气说:“不能为女人花钱的男人是可怜的,不肯为女人花钱的男人是可悲的,这两种男人都注定了这辈子只能孤单一个人,道途漫漫孤独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你还年轻,你没法体会啊,想当年我也曾经遇到过……”
“木精能值多少钱?”张灵骨打断了宋老九的滔滔不绝。
宋老九眨巴了两下眼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灵骨说的什么东西:“木精?”
“就是能动的树,须根还可以杀人,听说很多王侯将相会找这种来守墓。”童言忙补上一句,他小声对张灵骨说:“千年木精为青牛,咱们手里那只顶多叫树精。”
秦落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们两个竟然想把叶婆婆炼的木尸给卖了,魇儿也很意外,她却低下头努力掩饰自己的表情。
“哦,你说的是那种啊,你说的那个多少年道行?”宋老九从椅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他伸手敲了敲树皮:“查查有人买木精或者树怪吗?”
“我手里这棵三百多年吧。”张灵骨说:“真有千年道行都能行走四方了,怎么可能去乖乖的守墓,九哥你是懂行的人,应该明白三百年是最好的年份。”
“找到了。”宋老九手里的书自己翻到了其中一页:“当朝有位将军生前结仇太多,想买一棵给自己守墓,不过嘛……”
他眼神有些闪烁的合上书,叹了口气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说:“这位将军只出了三万两,扣去我一成的佣金,你们到手也两万多两银子,想换飞花曲谱也差得远啊。”
“这棵树三百多年,零头我也不和你算了,就算一个整数三百年,一年算一千两,那就是三十万两。”张灵骨用不商量的语气说:“将军只肯给三万不要紧,那你再去问问王爷肯给多少,王爷给不上价格你还可以去问问皇上,你能卖上一百万两那是都是你的本事,我们只要三十万两。”
童言一听紧张的将双手背在身后相互握住,他衣食无忧的在囚龙岭长大,从来没和人谈过生意。
宋老九那肯这么容易就松口:“有钱有势的人虽然死后怕人盗墓,可信树精能守墓的也不是很多啊,要不你带我去看看那棵树,我再给你估个价,小老弟,你是不了解行情啊,你报的这个价格是卖不出去的啊。”
他猜张灵骨是囚龙岭广元剑仙的弟子,这树只怕是长在囚龙岭的,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不但偷了寒霜连树也想偷。
“无所谓,你慢慢找买家,树长在那里年份越长越值钱,再等个百八十年的三十万可买不到了,据我所知,这也是独一棵。”张灵骨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树是死的,带宋老九去看了他自己就能去挖,还用得着给他们钱吗?
张灵骨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