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儿皱着眉头说:“殿下,狐族最擅蛊惑人心,你……”
“你家殿下要成大事那不得广结善缘啊?我看你们家七尾娘娘躲在地下,也不想是能一呼百应的样子,那个叫风什么的妖怪都敢来抢我们的白狼,可见有多不把你家殿下放在眼里,这是为什么呢?”童言堵住了魇儿的话:“树倒猢狲还散了,何况一个死了妖王的儿子,谁服?眼下的世道也不比以往了,念旧的人少了,很多事得一点点的做起来。”
他拽着张灵骨往外走:“比如当今万仙宗的宗主,并不是当年修为最高的,也并不是当年门派最大的,凭什么他就能当宗主?因为他人缘好啊,大家都觉得他和自己关系不错,关系这个东西多多益善,没准哪天就用上了呢?”
“妖族以强者为尊,只要殿下有足够的实力,不怕没有妖族前来臣服的。”魇儿站在门口没有让开,不露痕迹的将他们挡在屋里。
“那种妖怪都是墙头草,今儿你强跟你走,明儿他强跟他混,没意思。”童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民心所归才是天下所向,你们家殿下要是没点妖怪口口传颂些功德,妖界群妖又怎么会知道他是值得追随呢?”
魇儿的嘴皮子没有童言利索,只能坚持的说:“此处鱼龙混杂,奴婢就是一个不留神被风大人将白狼给诓了去,殿下只身犯险奴婢不放心,奴婢……”
“你不会想跟着去吧?”童言立刻截断了魇儿的话,他们闹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不让魇儿跟着吗?
他清清喉咙:“我们可是去喝酒的,你确定要跟着?”
魇儿坚定的点点头:“七尾娘娘让奴婢伺候殿下,奴婢就得对殿下寸步不离确保殿下的安危。”
张灵骨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那就走吧。”
魇儿忙收了小院跟他们到了镇上。
在镇上最大的客栈里,青衣定下了最大的包房,里面还真有一班狐族女子奏丝竹载歌载舞,不但如此还有两位五百年以上的妖族在座,等他们一走进青衣立刻将这两位引荐,有童言这个长袖善舞的话痨在,席间真是其乐融融。
魇儿一见这场景既疑惑又信了三分张灵骨真的是来拉拢关系,可她心中很是不屑的觉得张灵骨眼皮子太浅,五百年以上的道行就能入了张灵骨的眼,她家七尾娘娘可是有一千多年的道行呢。
青衣起身去取酒,走过魇儿身边,眼睛弯成两轮新月:“姑娘伺候殿下辛苦了,妾身晓得镇上有一家特别擅长捏脚的铺子,妾身陪姑娘去捏捏脚松乏松乏吧?”
魇儿沉吟了一下说:“那就有劳青姑娘了。”
两人挽着手很是亲密的往外走去,她们刚走没多久,张灵骨和童言就起身去了茅房,獾在茅房外等他们很久了,看到他们来不露声色的从他们身边经过,然后塞了一张纸条在张灵骨的手中。
这么做都是为了防止魇儿在偷偷监视他们。
这边的魇儿和青衣穿过一处小巷子时,魇儿看到四处无人,装作扭了脚哎呀一声靠在青衣的手臂上,青衣忙关切的问:“姑娘怎么了?”
魇儿趁机往青衣眼中吹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灰色烟雾被吹进了青衣的眼中,看青衣有些迷茫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她这才站直了:“刚刚踩了个小石头。”
两人又其乐融融的往前走。
这边客栈茅房里,张灵骨和童言一人选了一个蹲坑关上门,然后两人手中各拿出一张纸,这是童言做的小玩意,只要在纸上写字另一张纸上也会显出来。
童言问张灵骨:“你到底和这些人在做什么?”
“我答应了乌老仙偷袁半仙的尸体换你。”张灵骨言简意赅的写。
“不能够,我答应了乌老仙死后尸体归她,她才放我走的。”童言下笔如流云,字迹有些潦草的写道:“她这是一件事捡两样好处啊。”
张灵骨也没来得及解释要尸体的是敲锣人,他急切的写下关心的问题:“你死后尸体归乌老仙?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她会用你的尸体去炼尸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