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昧抬眼看过去,还真是羽瞳那只小白。
注意到小白飞过来的不止是他们,还有鲛人族的族长,他立刻朗声道:“明天是月镜天少主羽瞳嫁给我们鲛人族下一任族长阿塞的大好日子,也欢迎各位到南海来观礼。”
羽晔冷着一张脸没说话,只是对守在码头的弟子点点头,无数贝壳船从水底浮了起来。
宋老九对着鲛人族的族长假笑了一下,小声和唐三昧咬耳朵:“当众宣布还邀请这么多人去观礼,这是想众目睽睽让羽晔没法反悔吧?鲛人族这个酒坛子心机可真够深的。”
“要不是你喝不过他,没能把传音螺给拿走,我早就把羽瞳给救出来了,轮得到他今天在这里嘚瑟吗?”唐三昧没好气的耸了一下肩,十分嫌弃的用扇子遮住鼻子,一副不想和宋老九说话的架势。
宋老九却没放弃继续聊天的兴致:“我说,以羽瞳的性格应该是在南海大闹了一场,都不放她回来从东海出嫁,这明摆着是把人给关起来了,放螭龙回来想必是求救的,可惜她爹现在也救不了她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听你喘气我都想打人。”唐三昧往他身后一躲,看所有人都在留意海面上的情形,他往云台下溜:“我去看看小白怎么了,你在这儿守着。”
“我也去吧。”宋老九感觉羽晔今天的脸色特别难看,他也不想在这里吹风:“我也想……”
“想什么想,你什么都不准想。”唐三昧一扇子杵在他后背,强迫他站在原地:“呆着。”
羽晔的眼角扫到唐三昧离开,他不动声色的站着没有动,立刻将目光放到海面上。
驮着海澜堂的巨鲸身外有十二名月镜天的弟子,围成一个圈踩在水面上,脚下浪翻如花他们却屹立不动,双手结印念着咒法,仿佛琉璃罩一样护着鲸背上屋宇的结界缓缓打开。
最先越过海浪考验的一批人已经上了岛,每次只会放三批人上岛,这些人会在岛上呆上十年,直到下一次开海才会离开。
上一个月突然的惊变,让上一个十年进岛的人差点没能离开,好在唐三昧及时去安抚了巨鲸,让巨鲸在周围绕了一圈又游了回来。
一个浪头打在海澜堂的围墙上,云台上羽晔对鲛人族的族长举起了酒杯:“族长。”
鲛人族族长忙端起酒杯:“羽令主。”
“羽瞳自小长在南海,交给你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阿塞……”羽晔低头叹气的时候,目力极好的瞄到换了衣服的唐三昧踩着那个浪头窜进了海澜堂之中。
鲛人族族长对阿塞的行事也很是头痛,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让步,否则羽晔就有借口不嫁女儿了:“年轻的时候谁还没荒唐过呢,等大婚之后我就将族长的位置交给阿塞,他有了责任自然就不会再糊涂了。”
他将自己的酒杯和羽晔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你就尽管放心吧,我会把羽瞳当自己的女儿的,这可是我们两族盼了三千年的机缘啊。”
羽晔的眼角瞄到唐三昧已经翻墙离开了海澜堂,他虚情假意的和鲛人族族长碰了一下酒杯:“婚礼太仓促,我觉得有些对不起羽瞳的娘亲,想当年我和映帘大婚的时候……算了,不提了,我已经让他们准备好了,明天一早送亲队伍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