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灵骨和羽瞳回到东海,却听闻唐三昧去了悬壶宫。
羽瞳失望又奇怪的问琅嬛阁的弟子:“三叔去悬壶宫做什么?他不舒服吗?”
“好似悬壶宫那边递了一张帖子来。”琅嬛阁弟子抱着扫帚一脸苦笑,他们家阁主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人,从来也不会和他们这些弟子交代去向:“他似乎嘀咕了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哦,临出门还带了一匹蓝色的月光纱,大概是去见哪一位相好的吧。”
“悬壶宫也有三叔的相好?”羽瞳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被张灵骨拽着走了出去。
张灵骨说:“趁着唐阁主在苍山,我也想去苍山看看。”
他皱着眉头说:“童言是在苍山被人带走的,秦落落去打探到现在也没消息,我有些放心不下。”
羽瞳打了一个响指:“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悬壶宫呢,走,咱们看看去。”
张灵骨耳边一个咱们砸的他一阵恍惚,他看着羽瞳的背影,手忍不住摸向袖中的孟婆汤,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偷偷的给羽瞳服下,可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羽瞳知道了会原谅他吗?
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思绪,他跟着羽瞳往悬壶宫而去。
此时的乌老仙却并没有如她自己所说的回蛊毒山,而是半路上折道去了魔魇山。
刚到魔魇山脚下,浓烈的血气就熏得她皱起了眉头,看到敲锣人打不开魔魇山的结界,她十分不耐烦的说:“有能耐炼出尸殂,却没能耐打开一个结界,真是可笑啊。”
敲锣人低垂着头仿佛没有听见,他恭顺的站在一边看着乌老仙从尸殂的肋骨后面走出来。
乌老仙试了试,也没法打开结界,她只好心灰意冷的坐回袁半仙的肋骨后面,恹恹的一挥手:“回去吧。”
“是。”敲锣人示意袁半仙跑起来,他在乌老仙背对着自己的时候,一点轻烟从他指尖弹向乌老仙,乌老仙本就有些倦意,被这股轻烟挨到直接睡了过去。
等袁半仙带着乌老仙走远了,敲锣人绕着魔魇山的结界走了大半圈,手在地上画了一个符,从结界破开的一个缺口窜了进去。
这个结界是当初无咎子帮着布置的,如何解如何破,大家都是同门自然难不倒敲锣人。
敲锣人一步步的往魔魇山山顶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那不算长却足以惊心动魄的过往之上。
昔日的烽烟似乎扑面而来,隔着一层纸面具都能嗅出浓郁的血气。
可惜昔年意气风发的修士眼下只剩苟延残喘的残躯了。
到了山顶的魔宫,残存的墙垣似乎还留着一丝昔日的威仪,物不是昨日人也非往昔了。
敲锣人在魔宫里走了一圈也没看到童言,他从尸花的花粉里看到了和张灵骨见过一样的场景,默了默他走到干涸的血池边,看着里面残存的血心莲发了一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