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广袖对蘅芜的辩解根本不相信,她双手一错,空中圈圈绕绕的光丝齐齐收紧。
蘅芜左手划了一个圈,上千根金针在他身外环出一个蛋形的护罩,带着炫目的金光将他护在其中,光丝难以再收紧分毫,他冷冷的看着苏广袖:“师妹,我让着你,不代表我打不过你。”
他又看向任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上还沾着那颗金丹:“师姐,你除了金丹以外还有别的方法能确定我是尸道吗?你可不要忘了,你刚把金丹扔出来的时候,金丹在空中犹豫不决,说明这个尸道之人的确就是在这间房中,除了水若身上的尸气,这个人身上的尸气,还有我或者其他人身上都被他动了手脚,所以金丹才会难以抉择,师姐,现在内讧只会让这个人有机可乘。”
任阙一向也有些道理,她手一挥将金丹给收了回来,又对苏广袖说:“你先让他下来我们再试试他。”
苏广袖有些个不情愿的将光丝给收了回来,她突然想到这么互相猜忌的场面让门中弟子看到实在不雅,于是微微侧头对那五位年轻弟子说:“陈妃的病既然好了,那些大军也该走了,山下还有好些个病人等着呢,你们先去做事吧。”
五个年轻弟子正好尴尬得不知所措,忙应声退了出去。
唐三昧清了清喉咙,正打算说些场面话避开,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任阙就冲着他来了:“唐阁主广闻博记,想必对如何辨别尸道中人有比我更好的法子吧?”
她扫了一眼张灵骨:“金镜子藏身悬壶宫的事,我恰好也是听闻这两位道友所说,那也劳烦两位道友摒弃前嫌指点一二吧。”
张灵骨看了一眼秦落落。
秦落落一向伶牙俐齿,她避重就轻的说在秀水镇无意中得罪了一叶障目门的叶婆婆,追到玉佛寺发现了大榕树的不对劲,等叶婆婆发现自己上当的时候,却被木尸给绞杀了,虽然没有得到叶婆婆的亲口证实,可他们也推测出叶婆婆从金镜子手中得到生死签,正是她带着女儿来悬壶宫求医无望的时候,再加上乌老仙的说辞,他们几乎笃定金镜子别有目的的藏身在苍山。
“放肆!这尸道真当我悬壶宫无人了?”蘅芜一边往下落一边气愤的挥了一下衣袖,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从他的袖中滚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半圈哐当一声躺在地上。
那是一面巴掌大小黄金镶边的镜子,镜面却并不明亮,而是雾蒙蒙的像是在镜面下布满了黑色的尸气。
苏广袖一看立刻转头瞪向了蘅芜,手指间光丝滋滋作响如电涌:“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不是我的东西!”蘅芜说着拉高了衣袖:“你们若是不信大可用银针试我!”
他盯着地上的镜子,眼圈因为愤怒泛起一圈的红:“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我!”
“你是金针堂堂主,悬壶宫里论打架你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你说有人陷害你,真是个笑话!”苏广袖冷哼一声走到蘅芜身边,右手双指间凝出三根银针扎入了蘅芜的手臂之中。
银针入而复出却没有探到一丝尸气。
苏广袖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她看着地上的镜子:“谁有机会将镜子塞进你的衣袖里?”
“我取水若身上的银针不过是临时起意……”任阙在今天之前也从来没听说过金镜子潜身悬壶宫的事。
“司徒卿!”蘅芜立刻想起来了:“我站在软塌边给水若诊脉,他推了我一把,当时我们都对般若琉璃决的真相太过震惊,如果他那个时候动手脚我一定会大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