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星河的语气十分的轻描淡写,可张灵骨却听出了十分的不容易。
两人对望了一会,都忍不住苦笑起来,自从当日一别之后,两个人过的都不容易。
张灵骨九死一生,底星河虽然在东海保全了性命,却也背负家仇郁郁寡欢,没想到兜兜转转几年之后,两人竟会在此地相逢。
张灵骨往前走了两步,正打算过去好好和底星河说说话,眼风扫到底星河手中的面具,他陡然站住,警惕的看着底星河:“我听说鬼泣崖的面具戴上就取不下来了。”
“嗯,面具上有蛊虫,一旦取下来就会触动蛊虫喷出毒液,将戴着面具的人化作一团黄水。”底星河承认得很坦然:“所以大多走投无路被鬼泣崖收留的人都没法离开,因为离开就是死,而我就是因为发现了取下面具又不触动蛊虫的方法,才能从鬼泣崖手里挖到自己的人手。”
他脸上忍不住露出些许得意的神情:“可以说现在鬼泣崖一大半都是我的人。”
张灵骨想起鬼泣崖主人领他去天枢门找到明樱的尸体,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肠,他忙问:“你查到鬼泣崖的主人是谁了吗?”
“说出来只怕你不太相信,鬼泣崖的主人就是当今万仙宗的宗主。”底星河轻蔑的说:“天下太平之后,三十六门当时就有了异心,他就暗地里捣鼓出了这么个鬼泣崖,正所谓正邪不两立,有邪魔外道的地方正道自然会团结一点,他这个宗主也就能做得久一点。”
“万仙宗现在也是分崩离析,可见他的法子没什么用处。”张灵骨也嗤之以鼻,他自从知道封魔一战的来龙去脉以后,就觉得这个宗主就是个摆设,一点用处都没有,可就算是摆设也能让人赏心悦目,宗主在背后弄出个鬼泣崖,就让人觉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底星河说:“我现在羽翼渐丰打算成为鬼泣崖的主人,借着鬼泣崖的壳撕破底家那个冒牌货的皮,哪怕我底家刀从此失传,我也不能容忍他用我的名字招摇撞骗。”
底家如今这位堡主,一直都被认为是底星河,毕竟天下人都知道,底云轩只有一个儿子,而底家的乌啼刀是以血脉相承,不是底家的后人根本没法唤动乌啼刀。
他眼神热烈的看着张灵骨:“当年我们义结金兰,你是我大哥,如今我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你要不要来帮我?”
“义不容辞。”张灵骨想起当初在断谷之下,前途渺茫的两个少年被迫互换身份的情形。
如今的他们已经不是当初只能任由人摆布的少年了。
站在旁边安静的听了好一会的羽瞳,这个时候忍不住开口问底星河:“喂,你刚才说我帮你报仇什么的,我们以前认识吗?我觉得你面熟,可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既然你说我帮过你,那你快点把张大哥的六师叔放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