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无咎，也对不起这个天下。”神算子苦涩的一笑，低头将脸藏在手中：“当时我看无咎饱受反噬之苦，想着如果魔尊转世自带魔性他必然压不住，两个婴孩看上去模样也差不多，我偷偷调换了，将魔尊转世带去了囚龙岭，而将风庾楼的转世留在了无咎的身边。”

他看向张灵骨目光中充满了悔意：“后来我就后悔了，想去找无咎说明白，我本想启动星盘算出无咎的下落去说个清楚，可却因为命格压不住星盘被重伤，此后养了好些年，当时我想去找路广元说清楚童言的真实身份，到了囚龙岭才知道童言被断了手筋，路广元闭关龙首峰去了。”

张灵骨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想着童言的手筋既断，将来必然没有掀动风云的能力，所以就随口糊弄了童言几句就离开了？”

“是。”神算子承认的很爽快：“我还以为天下的局势已经随着童言的手筋断成了另一幅局面，可我也没想到童言不过是汪林海下的一步棋。”

张灵骨这个时候也完全想明白：“如果汪林海才是当年真正的魔尊，算起来当时他也快千岁了，正是到了修道之人千岁的劫数，而想必他也知道万仙宗的人跟着底云轩去了千山，所以将计就计来了一个兵解转世。”

神算子点点头：“这个时候我才想明白他全盘的布局，他现将自己体内的血心莲剥出来，然后真身填入了怜香谷后面的磁石洞中让千山弟子就算有心也找不到他的行踪，而留下的那块石碑就是为了误导万一寻过去的千山弟子的。”

他掰着指头说：“千山弟子到了魔魇山，必然会认出血心莲就是他当年从千山带走的莲花，所以他才故意暗示你们魔尊是他养的弟子，只是弟子不孝杀了他而已，一开头就将自己放到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的位置上。”

张灵骨咬着牙说：“汪大爷不愧是一代魔尊，纡尊降贵装失忆骗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真是为难他了。”

“未必是装的，大约是为了免除被千山弟子发现端倪，所以用了什么秘法。”司徒卿见过汪林海，觉得当时汪林海的状态不像是演出来的：“只是这个秘法在他离开磁石洞之后会慢慢失效，后来他应该是全都想起来了。”

“童言让我冒充雷息的儿子虽然是一时兴起，可留在黑石城助风无常成就一番霸业却是他自己的主意。”张灵骨说：“想必那个时候他已经想起来不少事了，为了怕我们发现所以才留在黑石城，另一方面，他并不确定自己当初的手下还有多少可用的，当时只怕也起了要扶持风无常作为他左膀右臂的想法。”

他看向司徒卿：“我记得童言说，将血心莲给他的人是路观主，难道路观主也早就和他勾结在一起了？”

“应该不是。”神算子抢着回答：“路观主尸体上开出的莲花是黑色的，应该不是服用了血心莲，而是……”

他皱着眉头说：“封魔一战的时候，路广元突破到了剑仙境，可路观主始终突破不了，为什么路广元一死他就能入剑仙境了？如果是普通的入魔也不该提升一个境界才对，除非……除非他体内早就被种下了一个莲子，而他在路广元死后催生帮他入了魔这才提升了境界，因为那颗莲子没有受过魔尊的心头血，所以并不是血色的，而是魔气熏染的黑色。”

“为了复活自己他还真是下够了本钱。”司徒卿啧啧两声，眼神顿时又转为黯然：“如果能复活师父，我也不惜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