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如流水,妾意如丝棉。
婉丝密缠博君笑,随君行,水底眠。
宋远知闭上双眼躺下去,嘴角慢慢地挤出一个笑容。她要的,从来就不多,能看到他平安,开心,那自己的一生就是有价值的,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求了。
人都说贪心的人会遭报应,那她这样小小的要求,上帝如来真主安拉,能不能看在她这样虔诚卑微的份上,满足她的心愿呢?
突然床帏上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闪而过,然后小小的床上,密闭的空间里,竟然想起了一个十分煞风景的男音,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别痴心妄想了,等你回来后,我带你去挖柳怀璟的坟,我听说他的坟保护得还不错,说不定能给你捞两块骨头回来作纪念。至于别的,你就别想了,早点回来才是要紧,我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
宋远知的脑子慢慢地变得混沌一片,像是往脑子里灌了一桶胶水,迟缓的,粘稠的,没办法思考,什么也想不起来,过了许久,她才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好的。”
床帷里响起“啧”的一声,也许是对方也觉得这样的对话无趣得很,顷刻间又是一道白光倾盖而下,笼罩了宋远知的全身,这回倒是柔和了许多,没那么刺眼了。
要是现在有没眼色的丫鬟推门进来,一定会被宋远知现在的样子吓一跳,然后出去言辞凿凿地肯定大家之前的推测——宋远知是神。
然而事实却与他们的推测差之千里。
“你今天这事,做的不地道啊。”那个男音幽幽地说道。
宋远知骤然间被他挡去了大半术法的侵蚀,身上压力一轻,脑子里的混沌仿佛被裂开一道罅隙,她顿时觉得已经能慢慢地思考了,可惜还没有彻底缓过来,只能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不过是顺应了历史的发展,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要不然以他那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独当一面?”
“加速历史进程也算是改变历史的一种。”那人不赞同地说,“还有,张老三呢?”
敢情他今天真的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宋远知没好气地说:“玄止大人,我来南平已经整三年了,做过的事情不计其数,干的乱七八糟鸡鸣狗盗的缺德事也不少,您老现在才想起来来兴师问罪,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男子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佳,语音忽地一转:“哎呀,别生气嘛,我不过是突然想起来,我的小知儿还在那鬼地方受苦,这不来关心一下嘛!怎么样啊,你那边都三年了呀,你的大情圣上钩了没有啊?”
宋远知被他突然而来的关心恶心地哆嗦了一下,郁郁地道:“你不是都能看到吗,江边上卖水——多此一举。”
“哎呀呀,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无孔不入的偷窥狂吗?”玄止仿佛已经忘了他刚刚还偷窥了她拐骗良家小妇男的全过程,不赞同地说道:“我哪有这么多时间呀?我跟你说啊,最近网上新出了一款游戏,叫灵之涯,里面神、人、魔、妖一通乱打,可有意思了,我现在已经是神级水平了,称霸九州大陆,无人能敌……”
一说到游戏,玄止就是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宋远知甚至能够想象玄止一脸臭屁,说到兴起唾沫星子乱飞,五彩灵力光芒四散激荡的壮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