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这怎么和剧本写的不一样啊?说好的周冉筠进宫探望姐姐,才和柳怀璟见面的呢,怎么变成在周家见了?历史上没有关于周冉意省亲的记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们一下子全走了,朝中之事交给谁?刚满三岁的大皇子,还是长居佛堂不问世事的太后?
她当即也顾不得装病了,手肘一撑从软榻里坐起身,迟疑道:“皇上,您这一走,朝中不能无人主事,我……”
“朝中之事自有列位臣工看顾着,能有什么事?远知,你来到这已经三年了,还没去过清源吧,那是个很美的地方,我希望……能与你共赏风光。”
于是,宋远知很没骨气地答应了。
当然,她主要还是想去看看周冉筠。既然周冉筠不是因为进宫探望姐姐而与柳怀璟见面的,那她之前所有的布置就都无用了,她当然得跟着去看着,必要时,搞些小动作。
哪怕,要为此做一个八百瓦的电灯泡。
柳怀璟这才展颜笑道:“好,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歇息吧,晚上夜宴你若是实在勉强,就不要去了,我结束了再过来看你。”
天地良心,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对一个宠妃说的,不能怪宋远知想歪。她也不知道自己只是装了一回病,怎么这事就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皇上……我府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多么无用的挣扎。
“你还病着,这些事情先放放,也不急在这一时。还有,张逸一案,你就放心交给李安栋吧,该怎么查怎么查,我定会给你,给天下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下好了,宋远知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虽然风寒是还未痊愈,但也没到不能主事的地步,直到柳怀璟离去,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他这是,要夺自己的权?
也不能怪自己迟钝,实在是他这一招柔情陷阱太高了,让她连反抗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猜想让她不寒而栗,当下再也坐不住了,可她还没彻底起身,便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暗骂了一声小人之心。
柳怀璟若是真有这样的心机和手腕,又怎么会由着满朝文武搓圆捏扁,被算计得连渣渣都不剩,最后连江山都断送了?
他只是……怕自己太累了。
空旷的大殿里,红烛高照,长幔曳地,紫罗纱帐里隐隐露出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只见她轻轻拔下头顶玉簪,墨色长发顿时如瀑般倾泻而下,霎时间铺了满榻,她慢慢地放任自己躺下,重新陷入云丝锦被里,闭上了眼睛。
而殿外,这一天的喧嚣盛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