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行事果决,心智异于常人,能死在先生手里,那赵某也算不虚此行了。”见她拆穿他的身份,他也不再赘言,坦坦荡荡地又承认了,从这一点上来讲,他还算是个有前途的青年。
“你就不怕我回去,明天就带了军队来夷平这里?”她威胁道。
“先生智计无双,既已知道我家主人是谁,那还会以为一个小小的赌坊,能伤到我家主人半分吗?”
“哦?那你把生意做到我南平首都,放毒侵蚀我南平青壮年,还光明正大来挖墙脚,还不兴我发个火,炸个山?”
“南平若是当真有可炸平长乐赌坊的火器,那我倒是很期待一见了。”
宋远知挑衅的笑容挂在脸上,有些僵硬,眼中却精光四射,不知在转动着什么念头。
赵益平的话正正戳在她的心口里,南平遍布奢靡之风,人人挥金如土,畅享安逸,唯有军资一桩年年不变,不升反降,还层层克扣,真的落到实处的只有九牛之一毛,连研究军事武器的费用都没有,更别说是搬得出足以炸平这座赌坊的炸药了。
宋远知转移话题道:“今日来得不巧,你家主人既然不在,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叙。”
“先生当真想见我家主人?”乐普笑得高深莫测,“你会有机会见的。”
“三天之内,拆了这座赌坊,解药双手奉上,要不然你就准备后事吧。”宋远知的耐心终于耗尽,她摆摆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石室,那些藏于暗处的苍蝇没有得到主人的指示,又忌惮于她的实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去,反倒避得更远了。
赵益平用指尖去点了点胸口的伤痕,异香入体,他根本毫无所觉,他也无法判断宋远知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这个人,实在和传闻中毫无相似之处。
不过也难怪,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就爬到这样高的位置上,还能稳如磐石屹立不倒,要说她真的只是个谦和温软的好好先生,怕是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但宋远知的无情和狠辣还是超出了他的预计。
他和赌坊,皇上会选哪个,他一时间竟有些好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轻敌冒进,任务失败,即便皇上真的选了赌坊,他也是心服口服的。
只是说起来终究有些不甘心,策反失败,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样的死法,自然不会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冠冕堂皇,大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