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锡梁闻言,身子微微前倾,一手环过她的颈项,将她带得往后,脊背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他的臂膀坚实有力,扼住她的咽喉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毫不留情。
“你再说一遍。”他简短有力地低声说道,声音压抑得带着怒火,灼烫的呼吸全数喷在她的耳侧,宋远知的身体便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宋远知,别的什么,朕都可以同你玩笑,唯独这个不可以。”
宋远知哪里能想到一句玩笑话,竟真的惹了他生气,看他那臂间用的力,分明是在告诉她,你再敢胡说八道,朕就掐死你。
“好吧……”宋远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于他的这种威胁根本不会放到心上,她只怕赵锡梁他老人家气生的多了,到时候伤了肝气,脸上一堆皱纹老年斑,岂不是更加配不上她这般如花似玉、风华正茂的年华?
于是她见好就收,连连哀叹:“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说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一次机会……赵锡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没有求过婚?”
赵锡梁愣了愣,见她并非真心实意地想赖账,也大度地不再计较。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她!
“求婚……什么意思?”他化身好奇宝宝,认真地发问道。
“求婚,就是你捧一束花,单膝跪地,然后问我,宋远知,朕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朕?最好呢,花束里再藏个盒子,盒子一打开,就是个钻戒。”
赵锡梁差点被一口老血给憋死,敢情还得跪?他赵锡梁娶个媳妇,还得跪两次?前一次是他心甘情愿,这一次又是什么奇怪的仪式,他怎么从未听说过?那钻戒又是什么东西?
一连串的问号在他脑海里不断盘旋、放大……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朕已经求了至少三次婚了。”
南平行宫一次,玉州山上一次,覃州浴池一次,额……如果覃州和谈那次也算的话,那就是四次了。
见一次求一次,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谁人有他这般的锲而不舍?
虽然求得卑微,但是气势上绝对不能输,赵锡梁低下头,在她的耳朵尖尖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见她的耳朵长得小巧玲珑、莹润可爱,又忍不住松开了牙,用手粗鲁地揉捏着。
宋远知痛嘶了一声,使出吃奶的劲从他的手里解救出自己的耳朵:“之前的……不、算!”
“凭什么不算,嗯?”他捏完了耳朵,又去捏她的下巴,还真把她当个宠物兔子一般在折腾了。
他的声音低沉得要命,明明是在生气,却仿佛是那音质最上乘的古琴揉弦时发出的乐声,每一个字的尾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抖得宋远知的心弦都绷紧了跟着抖。
“我说不算就不算!”
在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中,两个人在马背上原本好好地说着话,不知怎么地竟吵了起来,吵着吵着,竟像是要打起来了……
吓得旁边一干太监内侍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在暗地里腹诽皇帝他老人家的审美。
弘成一脸得意地紧跟在后头,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这场面,你们没见过吧,我就经常见!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们有的是机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