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赵锡梁又不怀好意地问道。
宋远知哀叹一声,该来的总是逃不掉,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吧,她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表情,恍如壮士背水一战不问归路。
谁知她等了半天,却不见面前那人有动静。
“很失望?”赵锡梁岿然不动,眼神暧昧。
失望你个死人脑袋!
却见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先喝合卺酒。”
“朕知你不喜繁冗,但是这该有的礼节,总归还是不能少的,我们的新婚,朕不想你留下遗憾。”
宋远知沉默地点点头,两人手臂相环,各自喝尽了那一杯蜜酒。
她盯着那只小金杯,目光像是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半晌,幽幽地道:“那日恭王府中,你答应过我,凡有大事,必先与我商量,但是这次,你没有履行诺言。”
赵锡梁一愣,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恍惚间似乎是回忆起那么一句话来。
原来症结在此。
“最后一次。”赵锡梁坦荡认错,同时赌咒发誓道:“以后绝对和你商量,否则,叫朕……天打雷劈!”
宋远知轻哼了一声,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你有三天假期,那就罚你抄女则一百遍吧!”
赵锡梁自然是听说了宋远知被关在太师府里,抄了整整三个月的女则女诫的英勇事迹,他眉头耷拉了下来,知晓她这是挟私报复,偏偏又是有错在先,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低头领罚。
“明天罚吧?今天……该干正事了。”他讨好地笑道。
折腾了一整天,直至此时才终于切入正题,他起身抱起宋远知走向床榻之间,这回的动作比刚才要温柔了许多。
宋远知闭着眼睛,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她却不知道,就是这一下,如同星星之火燎了整片大草原,赵锡梁刚才还思忖着是不是应该温柔一些,现下却是将所有的理智克制都丢往了爪哇国。
两人自是恩爱缱绻、耳鬓厮磨,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他们更加如鱼得水、快活自在,赵锡梁欢喜得和什么似的,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她就一遍遍地应着。
顺从于自己的本能反应,顺从于自己的内心,她跟随着他的脚步,任由他一遍遍地带领自己攀上高峰。
她收回自己之前的话,赵锡梁真的……一点也不老。
最后她四肢无力地瘫在床上,瞧着殿角的龙凤喜烛,它已经慢慢地烧到了底,底架上全是结了块的蜡油。听闻洞房花烛夜,龙凤喜烛能一夜烧到天明的话,能保佑他们这一生恩爱不移、白头偕老。
身边的男子一手压在她的肚子上沉沉地睡去,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想,她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