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朕还真的知道答案。”赵锡梁眼睛晶晶亮,映着漫天的星辰和眼前的火把,极北山里的夜晚还是十分冷的,他乍然从初夏回到了隆冬,刚开始还真不十分适应。
即便衣物带的多,军中还是有不少人冻病了,他们长途跋涉,而狼族是严阵以待,他们一到这里便陷入了连番埋伏之中,首战失利,两军陷入了苦战之中。
而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侵略军主帅,他躲在三军后头,悄无声息地发着指令,他们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存在。
后来还是赵锡梁作战经验丰富,兵出奇招,他命人在冰原之上凿了条冰道,也恰巧是他们所处地方的地势高些,他一声令下,手下们便将带来的炸药埋在了冰层之中,一点燃引线,冰川便骤然崩塌,大块大块的冰块沿着他们凿的冰道滑了过去,杀了狼族一个措手不及。
说起来这场战争,那也是在史书上赫赫有名的,堪称为教科书一般的胜利,历来客场作战便是吃亏,何况他们身处的还是严寒难耐的冰川险境,可赵锡梁却反倒因地制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只是赵锡梁后来自己回忆起那场战争,总还是会有些心有余悸,那日在通州,他亲身经历过一次山体崩塌,知道濒临死亡却无可奈何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可当时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坐以待毙就是必死无疑,主动出击反倒能争得一线生机,总算,他们精准估计了冰川崩塌的方位,完美地避开了危险。
等冰川崩塌停歇之后,他们顺着冰块滑行过去的痕迹,紧随而下,气势汹汹,将他们的阵形生生地冲散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见到那位统帅的真面目——果然是那日来送贺礼的使者,赵锡梁可是见过他那天徒手接住了大内侍卫队弓箭的一幕的,心中当下也有些忌惮。
“大良皇帝……原来没有中毒啊,还能这般生龙活虎。”统帅依然戴着厚厚的毡帽,身着白狼皮大衣,足蹬长绒靴,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看那架势,竟是比大良军还要怕冷,“怎么样,我送你的新婚贺礼,你喜不喜欢?”
赵锡梁后来还是打开了那个盒子,气得七窍生烟。
一想起这事,他长剑一指,厉声喝道:“大胆!连你们西北狼王也不敢如此与朕说话,竖子小儿,学了几天雕虫小技,竟敢到朕面前班门弄斧来了!”
使者阴阴一笑:“狼王对你恭敬,那是因为他打不过你……可我不一样,赵锡梁,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以后这九州天下,将尽皆归属于我。”
他手里拿了个拂尘,随手一甩,做了个划分疆域的动作,竟是十分蛮横地全部划给了自己,他的声音依然嘶哑难听,好像一口破锣一般吱哇乱响,语意极其嚣张。
赵锡梁冷笑:“败军之将,在朕面前,收起你的神通吧!杀!”
长剑直直指出,大良军得了命令,一拥而上,和狼族军混战在了一起,前面经历了几次不大不小的试探,两军现在都是杀红了眼,打架毫无章法,只看着怎么能更有效地将对方杀死。
而赵锡梁和那狼族使者还兀自站立不动,两人目光对视,空气中仿佛还能看到他们互相投射的飞刀,“叮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