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元始剑宗之邀,五大派长老齐聚烽火神殿,谪仙盟的重阳与陆天娇亦在场。
景澄长老见人到齐后,一一道出异界之事,并将自家宗门那边的建议与立场表明。
众人听后,皆保持沉默。想来,岁元劫难之际,那些修为通天,见识广博的真人修士,早已预料到了更神奇的事。独孤鹤轩之见闻,或许有价值,但绝无可能掀起波澜。
重阳忖度片刻,自告奋勇,开口道:“诸位前辈,据仙盟那边传来的消息,可以确认那柄黑色巨剑乃是太古神兵‘无极圣剑’。但是,此剑少了剑鞘、剑灵与剑诀三样东西。亦即,独孤鹤轩现在拥有的是,一柄介于神兵与魔兵之间、可左右人心智的、纯粹的剑。仙盟长老认为,元始剑宗的前辈应早做安排。”
“安排?怎么安排?杀了那小子?”羽皇悠闲的摇着羽扇,漫不经心的说道:“谪仙盟向来不过问鸿蒙中事。此次,怎的如此热心?景澄老弟,目前来看,没什么大事商量,还是说点实在的好了。”
羽皇呵呵一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烽火城这么大,若是一家独吞,一是确实有碍团结,二是十分不利于守城。”
景澄微微一笑,道:“羽皇师兄,你是想让别人嘲笑我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空度神僧高诵佛吟,道:“三天前,星河施主已离开烽火城,继续前行探索。昨日,老衲与师弟亲往查看,发现黑煞土中的阴唳之气已经消失,黑煞封印已被解除。穿过五十里黑煞土域,便是纵深约有五十里的绿色长廊。由是观之,黑煞封印解除后,将很有可能彻底打开局面。
当下,人族修士在遭遇重挫后,已心生胆怯,畏首畏尾,迟迟逗留于烽火城,停滞不前。更有胜者,八大世家暂时撤回鸿蒙界。若是放任此等情绪蔓延,假若有突变,将贻害无穷,难以收场。”
雷音寺戒律院首座空度神僧,金丹境九重巅峰,德高望重。此次,奉主持空相神僧前往异界,足见其分量之重。他一发话,原本欲无理取闹的羽皇立刻收敛,变得严肃起来。
景澄微微颔首,道:“空度大师明察秋毫,避轻就重,令人钦佩。请教大师,接下来,该如何做?”
“景澄道兄言重,老衲并无良策,又叹恨门下弟子没人可与星河施主相比者。不过,老衲决定在黑煞土上修庙宇一座,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看看,竟然把得道高僧逼到寒苦之地去,怎么能那么狠心呢?”羽皇抓住时机,再次发难,道:“空度,烽火城的灵脉地就那么大,却也够五派盖几间房子了。还有,白袍、真智,你俩也说说,讲讲道理。”
“阿弥陀佛!老衲欲效仿空度师兄,在那黑煞土地上修一座庙宇。”
真智神僧,灵音寺经院首座,金丹境九重巅峰。为人沉默寡语,惜字如金。年纪虽小于空度,其威望却胜出一筹。
太玄丹宗的白袍长老,很是寻味的看了一眼羽皇,道:“我们难道还不如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有见识、有气度?”
呜呼!一座不大的烽火城,有这么多金丹境修士存在,将人族铸就的修真盛世彰显无余。哪怕是天地间最凶恶的妖魔鬼怪,恐怕亦会退避三舍。羽皇强颜微笑,道:“我说哥几个,是不是被那小子整的没脾气,都来找我出气呀?我招睡惹谁了!
人家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小青年,总不能指望着他跟圣人一样,普渡众生,造福人族。得亏是那小子,还算有点气魄,面对有功无赏,有过必惩,仍能道心不改,勇往直前。
在这个年纪,老夫自愧不如。”
“罢了!不争了!我通天剑宗往东面扩展就是!”
羽皇叹了口气,故作惆怅,起身离去。但是,没人拦他。真是来没人接,走没人送。
“景澄道兄,老衲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
“真智大师过谦。请大师直言。”
“星河施主可曾提起过那个婴孩与血人的事?”
真智神僧平平淡淡的一句问话,却令大殿上的气氛骤变,人人渐显疑惑之情。
已经走到院中的羽皇又返回,重新落座,喃喃自语道:“我说怎么总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
景澄心道:这事,鹤轩只字未提,虚清师兄也未提半个字。那么,究竟是掌教师兄有意压下,还是鹤轩根本没上报?
景澄忖度一会,问道:“大师的意思是,怀疑与黑煞土有关?”
真智微一颔首,道:“贫僧的确有此一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