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上木熠诚的手,季晓雪脸上一下荡开幸福的微笑。她知道感情不需要山盟海誓,它不应该受意识法度的羁绊。
木熠诚显得有些机械,似乎已经不习惯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了。脸上开始泛红,感觉烈火在脸上烘烤青春痘一样。
来到公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静谧无声,城市的喧嚣与嘈杂恍如隔世,晚饭后的人们慢步林间灰砖小道,与自然亲昵片刻。
在没有话题可谈的情况下,木熠诚想到了家乡。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人,青春年华中的青涩线条逐渐脉络分明,温馨贯穿每一根神经。
“季叔还好吗?”木熠诚双手又插回了裤兜里,侧过头去看季晓雪,仿佛看到了记忆中那个模样本分的中年男子客气地为自己端了一杯茶过来,纵是父亲那也未得那种亲近的感觉。
“还好。只是我妈最近身体不大好,住了几天院回去又复发了!”季晓雪一脸无奈的忧伤显露,看得木熠诚也为之心疼。
其实高中那会儿他也零零碎碎听季晓雪讲起过,乙肝肝硬化代偿期加之腹水、下肢浮肿,久治不愈,出院不过两个月又复发,诸此反复任凭谁也吃不消。
“我打听过,镶城的医疗设施及水平挺好的,要不带阿姨来这边看看吧!回头我问问凌晔,她爸爸应该知道一些在这方面比较权威的医生!”
“你还真把凌晔当作百宝箱啊!已经够麻烦人家了,还是别了吧!”
木熠诚停下来,伸出双手拉住季晓雪,认真地说:“晓雪,病在父母身上,别说麻烦,就算是去求……只要能治好!”木熠诚松开一只手牵着季晓雪继续向前迈出步子,“何况凌晔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就相信我一回?”
“都两年了,我们去过不少医院,但诊断结果都是一样的,治疗也无非都是抗病毒和穿刺引流,其他对症干预大同小异!现在每次建议换医院,她的反应都很激烈,让她千里来镶城更不现实!”季晓雪一丝忧伤在眼里闪过,落寞停留,“再说她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
木熠诚的情绪也被感染了,他可以想象家里有这样一个病人的存在是如何的压抑,但季晓雪却异常坚强,让他更加心疼:“去中医院看看吧,系统调整体质,慢慢改善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舅舅一直反对中医。”
“反对无效,你回去就着手这件事吧!”
季晓雪惊诧地望着木熠诚拧着眉毛皱起眉头像个小老头的认真表情,竟然噗嗤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木熠诚依旧很生气,“你舅舅要再反对,我就告诉你哥让你哥请他来治!”
“你这不是在骂人吗?我舅舅可是兽医!”
木熠诚顿时尴尬得满头冒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他是兽医!那他更没资格排斥中医了,压根不在一个领域嘛!直接无视他发言权好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紧张我妈!”
“能不紧张吗?从小学到初中我和你哥都天天混一起,衣服破了也是你妈妈帮我补的,不是有句话叫‘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吗?我担心你妈妈病情有什么可奇怪的!对了季骄阳呢?他怎么样了?”
“你说我哥?”季晓雪抬起方才一直低着的头望过来,终于是有了毫无尘埃的笑容,“他呀!小两口日子甜蜜着呢!”
“小两口?”木熠诚不有为之一惊,他记得初中毕业后季骄阳又去了职业学院读专科,貌似学了工商管理,没想到眨眼之间竟然都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两个月前!你还好意思说!我哥还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呢!”季晓雪一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你什么情况啊!你们这么好的哥们你居然不参加他的婚礼!”
“我不知道啊!”
“请柬可是我亲自给你邻居的,她说她经常上你们家串门,我才放心让她代转的!难道你没收到?”
木熠诚想起假期中母亲似乎提过什么请柬过期之类的话,说不定就是季骄阳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