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李如兰解释道,“以前还在府中之时,除了父亲,就是庆伯对我照顾最多。上次回来我见到了父亲,但没见到庆伯,兄长知不知道庆伯去哪儿了?庆伯他如今可还安好?”
“他呀......”李守德眼珠子转了转,想了许久才说道,“庆伯他好像带着一大家子都迁到京都去了,据说他有一个远方亲戚在一个大官手底下当差,所以过去投奔他亲戚去了。”
“那时我就劝他留下,但咱们这小门小户的,哪儿有人大官家里好啊,怎么劝他都不肯留下,最后还是走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李如兰垂下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神色。
李守德没听出李如兰话中的意思,跟着应和道:“是有点可惜,毕竟是咱们府里当了几十年差的人了,说走就走,也太无情无义了。”
李如兰苦笑道:“是啊,也太无情无义了。”
她之所以问庆伯的下落,就是想调查当年之事。
十二年前的那一天,她正在闺房中午睡。
一名上半身赤裸的男子突然闯入了她的房中,说要与她共赴云雨。
就在她挣扎之际,李守德的母亲林氏带着李如嬿和章氏,还有其他几名外妇出现在了她的房门口。
当时她的衣衫有些凌乱,而那男子见到林氏,立即跪下求饶,把这一切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说是她让他来的,让李家人成全他们这对地下鸳鸯。
尽管李如兰拼命否认,哭着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林氏仍是不由分说,认定她与那男子私通。
并当着她的面叫来家丁,将闯入她闺房的男子活生生杖毙。
男子的血溅得她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兰花都被鲜血染红。
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冲击力实在太大。
才十七八岁的李如兰从未见过那么血腥的一幕,差点被吓傻了。
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为此事做噩梦。
直到后来和沈正文成婚后,她才慢慢把那些事情淡忘掉。
而那时的她,听到林氏要把她赶出家门后,哭着从惊吓中醒悟,死活要去见父亲,想为自己辩解。
她还以为林氏无论如何会拦着她,谁知林氏诡异一笑,竟真的让她去了。
林氏说父亲就在书房,她便奔着书房而去。
在书房门口看到父亲的随身管家庆伯,她便以为父亲真的在书房里面,便在书房外苦苦哀求父亲出来见她。
可直到最后她被人生生拖走丢出门外,父亲也没出来看她一眼,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与她多说。
现在想来,父亲当时肯定不在书房内。
只是李如兰怎么也没想到,林氏她们居然有这等通天的本事,竟连父亲的随身管家庆伯都能收买。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