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武堂所有修士都调回了雾衍殿?”听到这个消息的贺瞻,非常吃惊地看着吴榕庆。
吴榕庆能成为络日城城主,自然拥有一些普通修士没有的品格。吴榕庆非常呵护弟子,这正是他受人尊敬的原因。
一个爱护弟子的掌门,怎会允许撤走保护弟子的修士?
贺瞻的心沉了下去,重量压在拐杖上,拐杖压进泥土里。
“刚才就看到不断有巡武堂修士返回禁制,我还在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贺瞻喋喋不休道,“不敢相信,你居然会下达这种命令?你不是非常爱惜那些弟子吗?朴越、海云还有乔澜肖,都是你看中的人,你任由他们在下界?”
面对贺瞻的质问,吴榕庆并不做任何回答。
贺瞻不耐烦地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我不能知道的事?”
“这道命令是南崖真人下达的。”
“那丫头?”
贺瞻活得比南崖要久。
尽管南崖境界比他高,他却依旧以长者自居,因为他觉得,南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她越过了心智的成熟期。
贺瞻在大殿的陛石边踱步,接着说道,“她又想做什么?”
吴榕庆摇了摇头,也不不知道内因:“雷娥真人和南崖真人交谈过后,南崖真人便下达了这道命令,想必这应该还是殿主的意思。”
“又是殿主的意思喽。”
也不知这句话是贺瞻在讽刺吴榕庆推卸责任,还是鄙夷殿主从不抛头露面,一切都教给部下揣摩——若后来证明命令是对的,那就是殿主英明;若后来证明命令是错的,那便是部下愚笨。好事都会算在殿主头上,坏事则不可能沾染他老人家一丝尘埃。
这就是雾衍殿殿主向来的处事作风。
吴榕庆说道:“他们有传送阵法,若真是遇到危险,肯定能及时逃离,我本打算叫你来,请你再检查和确认一下传送点是否开放。”
事实却是贺瞻不请自来。
刚才贺瞻在芦荟观散步,芦荟观离镇魔禁制边界较近,所以他眺望到许多巡武堂修士都回来了,感到疑惑和不安,于是赶忙找到吴榕庆,听到了他不想听到却早就猜到的答案。
贺瞻听完吴榕庆的安慰,心里却放松不起来。
在慌张情况下施展传送阵法,十有八九会导致阵法失效,好一点的情况是缺胳膊少腿回来,至少能保住性命;坏一点的情况是整个身躯变得支离破碎;最坏的情况就是完全无法进行传送,只能任由妖魔宰割。
而没有经验的新晋修士,极有可能陷入第三种情况。
贺瞻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殿主想做什么。”
殿主难道不知道雾衍殿多缺少优秀的修士?南崖固然是元婴境,但她的自在地接近崩塌,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年轻些的吴三界道心破碎,魏以薇有天赋却心思不在修行,桃秋倒是最有可能成为新真人的修士,不过下一次寒心会在两年后,她来得及吗?
寒心会上,雾衍殿寥寥无几的真人席位已经够寒碜了,殿主再这么一折腾,新苗也会枯萎早夭,贺瞻实在不明白,身为雾衍殿殿主的那位大能,究竟出于怎样的考虑,才将这一届的新晋修士全部置身险境。
吴榕庆说道:“殿主有他的考虑。”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