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电话。

玻璃墙内，少年的声音迫不及待传来。

带着初见时的纯真，放佛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沈老师，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一切顺利。”

少年放心下来；“见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过的不好。这里面一点也不好，又冷又黑。”

知微没有说话，依旧面无表情。

直直地看着他。

见她这样，少年不知为何，突然就笑出了声。

叹口气；“你还是这么没有表情，就像个面瘫脸一样。”

“多谢夸奖。”

他长舒了口气；“不过也好，这样以后我放心了。”

没等知微回复，他又自顾自说道；“这么久没见到你，都有点想你啦。所以今天写了信，想来见见你。”

知微听他絮絮叨叨完，半响才缓缓开口；“程诺，你知道今天我来是干什么。”

他顿住，慢慢反应过来，点头；“我知道。”

两人无话。

良久，

程诺舒展口气，微微一笑。

脸上是异样的平静。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将脸靠到玻璃上。

隔着玻璃轻轻蹭了蹭知微的脸。

眼里透着决绝与深情；“沈老师，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所以，今天我要送给你一份礼物，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知微似有料想，下一秒。

白光从她眼里晃过。

少年白皙的手上沾满了血迹。

诡谲又烂漫。

滴答，滴答，滴答。

......

不知从哪藏着的刀子被他推进身体。

胸前开出了绚烂的血色花。

他笑着，又将它推进一分。

寸寸入深；“沈老师，这...这个礼物你还满足吗？我宁愿自..自己死。也不愿...你亲手沾上我的血液。它...太脏了...配不上你”

血从嘴里溢出。

知微盯着眼前这一幕，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咳着，显得有些委屈；“咳...咳...还真...有些疼呢。”

程诺呼吸困难，渐渐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