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咬住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

“既然那么介意，为什么......现在才质问我？”她哑声问道。

男人冷硬刚逸的俊脸，有过一瞬的苍白。

知道米兰花园酒店求救的女人是她后，心那么痛，他痛地快死掉了。

是他，是他的漠然害了她。

他所有的倨傲，在那瞬，崩塌了。

该怎么告诉她真相？

不，不该。

她不该知道。

那一夜，她嘶喊的哭声，那样尖锐地在他脑海盘旋。

他原谅不了自己，也原谅不了她，心底叫嚣着这种焦躁。

有一种痛入骨髓的悲伤，就像死刑的罪人，不甘心而又徒劳地垂死挣扎。

以至于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也许是疯了。

“厉北辰，为什么现在才质问我？！”

收回钳制她下颔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寒冽冰冷的气场宛若地狱，男人低沉道：“你就当我，不喜欢你，如何？”

他在恨自己，又无法原谅她，无法再有任何理智。

“你说什么？”

雨轩狠狠地推开他，眼眸里的猩红和泪水剧烈颤动着。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人挺拔伟岸的身形僵了僵。

是啊，他都在说什么。

可他猜到了，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名望、权利、地位、钱财，他都会让他付出代价，让整个家付出代价。

厉北辰不知道那个家在雨轩心里到底有着怎样的地位，可就算她原谅了，他做不到放任过去尘封。

要让他身败名裂，要让他家破人亡。

也许，就让她当他不喜欢了，反而会更好。

她终于哭了，浑身颤抖。

闭眸，感受着天崩地裂般的剧痛在心里蔓延。

她用最后的力道推着他，推开这个从心到骨子都彻骨冰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