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目睹玄惭大师回来,对于今天早晨所有玄字辈高僧前往罗汉院,他当然是看到的。他推测乃是因为选出新的方丈。
玄澄乃是飞天的四月堂主,这是毋庸置疑的。若不是现在没有掌握决定性证据,他直接就把玄澄举报了。
恐怕玄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倘若他知道,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会铲除黄裳。
于是他便匆匆前往寻找玄难。来到玄难房外,他敲了敲门。不久,玄难大门便开了。
只听玄难道:“阿弥陀佛,原来是黄施主。”
黄裳点点头。他便直接问了,虽然说他一个少林寺外人,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得不问!倘若今天便决定乃是玄澄成为少林寺方丈,恐怕他只能连夜逃离少林寺。
“敢问玄难大师,方才罗汉堂会议便是讨论下一任方丈是谁吧。”
玄难大师微笑,从容答道:“不错。方才我等正是在讨论下一任方丈是谁。”
只见黄裳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玄难大师。我之所以如此冒昧的问,乃是因为昨日般若掌事件。您可知,昨夜大师太多,小生不敢放肆,因此便没有说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根据小生判断,这昨夜刺客,十有八九乃是少林寺中人。恐怕还是一个玄字辈高僧呢!”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玄难对黄裳了解不少。知道这是当年与玄慈方丈一同阻击萧远山之人,决然不是坏人。于是奇道:“黄施主是否能详说。方才我等并未决议出少林寺新一任方丈。不过施主可否有证据?”
只见黄裳道:“现在没有决定性证据,不方便告诉大师。”
玄难面露为难之色。对于黄裳所言,自然是将信将疑。他倒不是怀疑黄裳欺瞒于他,而是怀疑黄裳判断失误。
毕竟黄裳乃是当初与玄慈方丈一同狙击萧远山之人,对于他的话,他当然是信的过的。
“黄施主,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黄裳心头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只听他说道:“玄难大师,此中秘密,再无确凿证据下,黄裳不敢指出人名。否则便是污蔑他人名声,平白惹人猜疑。但请玄难大师对方丈之位一定尽力争取。一切水落石出。玄难大师再让给别人也不迟。”
玄难虽然早有退意,见到黄裳如此说,也将心中的退意收起来。毕竟少林寺方丈的位置不能交给一个有歪心思的人。他只知道自己绝不是。
“既然黄施主如此说,我便尽力争取,不让方丈之位落入小人之手。”
他的心中已经隐隐猜到,黄裳在暗示玄澄。不过他对于玄澄还是颇为相信,实在是玄澄修为尽失的十几年里,他曾写过许多佛学理论。让玄难十分佩服。
这样一个大师,如何会是刺客呢?
听到玄难许诺,黄裳心中的石头放下来。便对玄难大师告辞:“如此,便没有什么事情。大师,我先告辞了。”
玄难道:“黄施主慢走。”
黄裳一路回到自己的客房,心中却是在盘算如何让玄澄露出马脚。玄澄修炼的功法,一看就不正经。他在想是否能从这方面入手。
还有一点,玄澄的玄澄居内,到底有没有隐藏着什么致命线索。
他便在少林寺又住了一天,这一天里,他一直在思考如何使玄澄露出马脚。而隔壁的玄惭则是惊奇,黄裳怎么还不下少林寺。
早晨他睡了个觉,所以不同担心晚上被刺杀。
黄裳心中叫苦不迭,现在他成了少林寺的局外人。所幸少林寺没有撵他走。他还在冥思苦想。他还见过几次玄澄,玄澄伪装的很好。并且深受人的尊敬。
毕竟他在八大神僧中排名第一,甚至比玄慈还高。
这天夜里,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幸好黄裳在白天已经睡过觉了。所幸晚上就不睡觉。他倚在窗边,看着皎洁的月光,心中不免落寞。转了一大圈,对于当初的成都武林案,虽然已经调查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他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蔓延数个国家的组织。甚至于在六扇门最新的情报中,辽国的成功政变,身后也有他们的身影。
在西夏与吐蕃,同样有飞天活动的痕迹。甚至于,西夏乃是两股势力在做纠缠。一个是统治西夏武林的秦仙门,另一个则是一直以来行踪诡异的飞天。
这些消息都令黄裳倒吸一口凉气。
对付如此强大的飞天,不但需要智慧,更需要勇气。虽然他的身后有六扇门的支持,然而光从高手的数量上,两者就有显然的差距。
不过现在是在少林寺内,他已经拥有打败飞天的机会。
就在这天夜里,在夜色下,黄裳的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月光透过窗户,射到房间内,留下影子。其身后有一个拉的很长的人影。悄无声息。他身着灰衣,身材佝偻。他没有动,静静地注视着黄裳。
黄裳突然转过头来,差点魂飞魄散!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你的身后!黄裳自认为无人能够隐瞒他的五感,出现在他的身后。试问此人是如何做到的?
此人身上气息全无,双眼毫无生气。平凡到了极点。手上皱纹无数,骨瘦如柴,肉仿佛陷在了骨头里。
他当然认识这个人。当时月色下,此人曾经对他说过一个谜语。
如今想来,此人恐怕早已知道一切。
他沉声道:“你是谁?!”
黄裳心中明白,如果这个人想要杀他,恐怕放才他就已经死了。
只见此人缓缓开口:“你可以称呼我为,扫地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