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莫燃便出来了,一边下楼,莫燃一边问道:“你可是大齐的国师,如果皇帝知道你就这么撂挑子不干了,会不会为难你的家人?”
江潮却很肯定的说道:“不会”,顿了顿又道,“我做这个国师,本来就与两人有过约定,其一是皇上,我说过北征胜利之后,也是他卸任国师之时。
其二是明清道人,我曾救过他的弟子,我离开之后他会继续担任国师之位,直至大齐朝政稳固,选出新的国师为止,而且,在此期间,他也会保我家人无虞。”
莫燃不禁啧啧赞道:“真是天衣无缝。”
江潮笑纳了。
莫燃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江潮道:“我派往保护郑将军的修者不久前传回战报,北疆圣主已死,我猜想,一定是你干的。”
所以他才会匆匆赶来,还好,赶上了。
“好吧……”莫燃道,真是一步都没有算错。
三人退了客栈的房间,出门时却是堵了。
客栈周围是全副武装的御林军,怪不得客栈那么安静,原来都是背着阵仗吓的不敢出来了,莫燃侧头看向江潮,“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这是怎么回事?”
江潮微微叹了口气,“也许,除了一点点意外。”
这个意外是什么,莫燃还没问,就自己出现了,却见那御林军左右分开,一个身穿暗金色衣裳的男子大步走来,他的其实凌厉,犀利的眼神在三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江潮身上,“我的国师,你这是要去哪里?”
此人正是齐溯、大齐的皇帝。
莫燃一言不发,等着江潮自己处理,而江潮往前走了几步,说道:“皇上,您何必兴师动众,亲自前来为我送行?”
齐溯眼眸一眯,他怎么会是给他送行的!“国师开什么玩笑,如果朋友见完了,是不是该跟我回朝了。”
见齐溯绕开了话题,江潮索性点明,“皇上,北疆的战报已经呈上,大齐必定是赢的一方,我们约定也该兑现了。”
“什么约定?”齐溯却反问,一副不认账的样子。
江潮微微皱了皱眉,他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绢帛,那上面书写的,正是他们的约定以及皇帝的印玺,这绝对是赖不掉的,“皇上,你可想起来了?”
齐溯见到那张绢帛,脸色却是一变,忽然道:“江潮,朕让你留下你就得留下!朕是天子,有权决定你的去留!”
“天子,就打算反悔吗?”江潮淡淡的反问。
齐溯忽然上前几步,他走近了江潮,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江潮那张何时都云淡风轻的脸,他咬着牙说道,“你把朕当什么人了?五年前,朕纵容你不入朝为官,朕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在三年之约内来到长安的!
从那一刻起,你这条命就应该是朕的!别的约定朕都不认!你以为,朝堂是儿戏,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江潮看着齐溯,“皇上,你是天子,不要说有**份的话。”
“你这么跟朕说话就不**份了吗?”齐溯忽然低吼,除了江潮,这世上只有他的父皇可以跟他这么说话!
江潮微微皱了眉头,“皇上,你非要拦我?”
齐溯忽然就软了语气,他道:“江潮,你做国师不好吗?我知道你喜欢游山玩水,我可以给你大把的时间,何必非要一刀两断?我们之间的……友谊,你就一点都不留恋。”
江潮沉默了,不是无法回答,而是齐溯的话早已超出了他的耐心之外,江潮的折扇轻轻拍打着掌心,看了看四周围着的御林军。
莫燃虽等着,却也关注着那边的两人,他们两个说的话她也一字不落的听了,她有点奇怪的看着齐溯,一个皇帝,做事怎么如此拖沓?而且,他看江潮的眼神怎么那么……复杂?
此时看到江潮沉默,莫燃不禁想着,江潮行事的确潇洒,可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好脾气的人,一旦他没了耐心,即便对方是皇帝,他也会出手,就好比现在,那拍打折扇的动作,也是他观察敌情是下意识的动作。
莫燃想着,江潮莫不是要打了这位天子?
正在这时,齐溯却忽然抓住了江潮的手臂,他有点激烈的质问,“两年,你因为听说了莫燃的事情才踏进了长安城,你既对莫燃用情至深,那她是谁?为什么你现在又要跟她走!”
那手一指,正是指向了莫燃,而听到这番话,莫燃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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