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时候,白矖差点控制不住就推开那扇门了,可是却被莫燃阻止了,她抵着门道:“别,你别进来,先听我说完……
我知道,我对你的是喜欢,可你对我的,是爱,这不一样,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能维持多久,可我知道爱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
我一直觉得男女情爱是件麻烦的事,也是我最不想碰的一件事,可事实上,我却一直坚信,爱情是无比美好的,只是并非所有人都那么幸运,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相守一生的美好。
我从小看着,听着爹爹和三位娘亲的故事长大,像所有女孩子一样,我也想象过我未来的丈夫是什么样子,可我想象不到,因为如果我爱他,他一定是零缺陷的完美。
莫家庄出事之后,我再也没有想过了,包括在你一直暗示我的时候,我也不曾想过,因为,我对很多事情都可以没要求,可唯独感情,我要的是一个有始有终。
我有我要做的事情,而且是必须要做的,在这个过程中,我可能会死,会连累许多人跟我一起死,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以后,所以即便我给了你想要的答案,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我。”
说完这些之后,莫燃心中更轻了,她做不了那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不可能在遇到如意郎君的时候一头扎进爱情的漩涡里,她还会是她,为复仇摸索的她,为变强挣扎的她,为反复戏弄她的命运而战斗的她!
过了一会,莫燃始终没有听到白矖说话,微微笑了笑,有点自嘲,是啊,她口中说了喜欢,但这样的话跟拒绝有什么区别?
最终,莫燃抬眸,看向那个模糊的身影道:“所以,白矖,如果我们能走到你我都没有包袱的那天,如果到时候我还喜欢你,你对我的爱也不变,我就嫁给你,如何?”
莫燃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轻松一点,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像个笑话,像是敷衍,谁知道那一天在什么时候,谁知道到时候她还会不会记得这些话。
“是不是听起来很没诚意?可我是认真的……”莫燃又道,她的声音低了很多,也许是因为那莫名的压抑。
可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面前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视线忽然撞入了一片碧绿色的深潭,那里面波涛狂涌,带着令人心颤的热浪!莫燃猛的被拉进了一个炙热的胸膛,一双铁壁抱的紧紧的,像是要将她揉碎一般!
坚硬的胸膛下传来节奏明快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这就够了……”白矖的声音终是传来,低沉而沙哑,隐隐带着些颤抖。
莫燃被死死的扣在了他的怀里,闻言,却是放弃了挣扎的动作,过了一会,白矖的手臂才微微松了些力道,可并没有就此放开莫燃,他依旧抱着她,道:
“莫燃,对我而言,只要你一句喜欢,就够了。”
莫燃愣了一下,可白矖已经松开了她,那碧绿色的眼眸中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可此时却弥漫了一层连他都不自知的柔和,“莫燃,你不用愧疚,更无须可怜我,因为对我而言,从此时此刻起,我已经得到你了,而且我也会证明,到某天某日时,我还爱你,你还喜欢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有始有终。”
莫燃的练剑慢慢红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近,也许是因为那目不转睛的碧绿色世界里溢满的深情让她有点招架不住,她道:“你、你听明白就好……这里太闷了,先、先出去吧。”
白矖何时见过莫燃如此闪躲的神情?羞涩的,却还故作镇定的,刚刚沐浴过的身上不时传来阵阵幽香,狭长的眼眸并无焦点的瞥向一旁,似乎不敢迎视他,脸颊飞红,本就极为妖艳的脸上更是说不出的魅惑,兴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白矖本来沉浸在得到回应的欣喜之中,此时见到这般美景,心中狠狠的一滞,“主人……”
“嗯?”莫燃下意识的应道。
而白矖道:“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莫燃本能的抬头去看,可还什么都没看着,倒是一张英俊的脸飞快的占满了她的视线,一张略带凉意的嘴唇贴了上来,腰也被搂紧,白矖轻轻吻着那张朝思暮想的唇,而莫燃瞪着眼睛,身体瞬间僵硬。
不是没接过吻,但每次都是被偷袭的,而且每次那吻都像是要吃了她一样,还不曾有过如此细腻小心的吻,唇齿相碰似乎带起了无数细小的电流,飞快的传遍了全身,一样的酥麻笼罩着整个感官,莫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刚刚说了喜欢,现在就把人推开,是不是太假了?
白矖也像是在探索一般,灵巧的舌头不能的顶开了那轻轻合着的牙齿,唇舌交汇时,白矖猛地一滞,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狂热的进攻起来,吮吸着令他难以自持的香甜。
许是被白矖的热情感染,莫燃也慢慢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体,等到一吻方罢,两人都气喘吁吁,额头相抵,莫燃仿佛看到那翠绿色的眼眸里窜起了一圈红色,烫的人无法直视。
白矖紧紧抱着莫燃,两人身体之间几乎毫无缝隙,莫燃自然感受到了他隔着衣服依然滚烫的身体,没吃过猪肉可她见过猪跑啊……
莫燃平复了一下呼吸,她道:“白、白矖,你最好别发情……我不负责……”
白矖盯着莫燃,过了一会,他艰难的松开了莫燃,无奈道:“主人,你先出去吧。”
莫燃疑惑的看向他,而白矖闭了闭眼,刚刚被吻过的莫燃脸上是罕有的春情,加之此时并无防备的懵懂,白矖只觉得体内的煎熬更甚,本来是没发情,可她再多待一会,他也许就化身为狼了。
那声音更加无奈,“你先出去,我泡个澡冷静一下。”
莫燃一顿,冷静一下……反应过来白矖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莫燃动作迅速的出门,关门,砰的一声,等面前的门隔开了两人,莫燃才呼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
她走到了那张挂着红帐的床上坐下,摸了摸还在发麻的唇,脑子里还有点懵,总感觉,虽然她把话说清楚了,可为什么还是哪里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