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鬼鬼接过锁,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怎么了?”小狐狸打量着她的脸色,眉头皱着似是有什么不解,“有什么不对吗?”
“这锁不是撬开的。”莫鬼鬼将锁头对着它。
“钥匙打开的呗!”小狐狸理所当然的说道,随即脑袋一歪,“不对,哪里来的钥匙啊?”
“是啊,哪来的?”莫鬼鬼推开门进去,一阵阴冷之气袭来,“我是第一个出了接天塔的人,在小院内找到了一枚令牌,其他什么都没发现,我不认为还有其他人能先于我之前找到这里的钥匙。”
“万一人家是在秘境里得到的呢?”小狐狸小声嘟囔了一句。
“所以这只是一点疑问,我并不确定,但泻湖秘境开放了这么多年,有什么钥匙早就发现了,很大概率是从泻湖下面新发现的小秘境里找到的。”莫鬼鬼回答着它。
“另外,有其他通路能到这里也不一定,或许有些什么机遇。等一会儿我们遇到萧师兄他们,看看在场有多少修士便明了了。”
“哦,”小狐狸点点头,看她还是拿着锁,“你还在想些什么啊?”
“在想,还有一种可能。”莫鬼鬼拿着锁,挂在门上,“万一不是在秘境里得到的呢?”
“不是从秘境得到,难不成是自己带来的啊?”小狐狸鼻子皱着。
“那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莫鬼鬼嘴角勾起,笑容一闪而逝,将手上的锁扣上,发出‘吧嗒’一声。
“唉唉,你怎么锁上了!”小狐狸爪子下意识的抓过去,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大门重新锁上,这里变得漆黑一片,莫鬼鬼拿出月光石才好了一些。
“担心什么,既然是用钥匙开的,自然还能出去。”莫鬼鬼将手上的月光石往里照了照。
“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人家不给你怎么办?留个准备啊!”小狐狸抓着她的头发,“你手这么快干什么,反正后面来的人肯定比我们要慢,得不到什么的。”
“能想到这一层,证明你还是动了脑子的。”莫鬼鬼看着它,肯定的点点头,“不过你就没想过,为什么给我留了个门吗?”
“嗯···”小狐狸挠挠头,“也是啊,他们有钥匙,肯定想要关门的···”它想了一会儿,抬起脑袋,“是不是沈空明他们啊?他们和有钥匙的人一起进来的,所以没有将门锁住!”
“没错,是他们留下的,那他们为什么能留门呢?”莫鬼鬼一边往里面走着,一边引导着它。
“是啊,为什么没人阻止呢?”小狐狸自言自语道,还煞有其事的将爪子放到下巴上,故作沉思的样子,“我知道了,不是没人阻止,是阻止不了!”
“嗯,不错,脑子终于开始转了。”莫鬼鬼眼里流露出笑意,“驭兽派的修士先于我们下去,但萧师兄他们依旧能蹭到钥匙开门,还有余地留下门让我进去,证明里面的人不多,或者是手拿钥匙的修士修为不高。”
“有道理啊,他们互相之间都不信任,逍遥实力又不弱,肯定不会轻易撕破脸的。”小狐狸点点头,将信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再抬头时就见莫鬼鬼站在一个小屋子前,“这什么地方?”
“关押魂魄的牢房。”莫鬼鬼往前走了一步,在边缘停下。
“这算什么牢房啊?连个门都没有。”小狐狸借着月光石,看清了这间屋子。
四四方方的,,三面都是墙壁,只留下一面空着,里面一览无余,也就能容纳一人大小,留给它待着都嫌弃小,还能关押魂魄?
莫鬼鬼听了它的话,手中灵气聚集,打到屋子中间,只见上面复杂的纹路一闪而逝。
“嗯?这是什么,阵法吗?”小狐狸揉了揉眼睛。
“锁魂阵,不过是简化之后的,和南宫前辈那里的没有办法比,但关押一些凡人或者低阶修士的魂魄尽够了,怎么都出不去的。”莫鬼鬼往旁边迈去,还是一样的构造。
从大门进来,通道的两边便是这样的小屋子,只有一臂宽,看来只关押一个魂魄。
“这得有多少间啊?”小狐狸一路跟着莫鬼鬼进去,眼睛都快看花了,开始还在数一数,后来直接放弃了,这种事情不适合它。
“万八千吧,但和前辈所说的数量还是相差很多,而且这里的怨气不重,应该不是主要的关押之所。”莫鬼鬼停下脚步,面前是一座木制的大门。
上面并未上锁,在门把手上颜色明显要更深,应该是常年累月触碰所致,推开时能察觉到已经松动,看来之前并没有注意修葺,或者说根本不需要,没有人能找到这里,而一旦找到这里人也不会被一道木门阻挡住。
踏进木门,仿佛进入了另一番天地,莫鬼鬼只觉得寒毛立起,阴气顺着脊背一路向上爬,后脑一阵凉意。
不肖多说,小狐狸自觉的贴着莫鬼鬼的肩膀,眼睛里满是戒备。
正中的空地上,竖着一个铁质的十字架,上面遍布尖刺,只是大多都钝了,不知道多少人被挂在上面才磨平的,细细看去,夹缝处还有干涸的血迹,因为时间久远已经风化,掉在地上呈黑褐色的粉末。
离十字架不远,便是一张桌子,上面一张张黄纸,字迹都是红色的,不难想象是以血为墨写成的。
每隔几十米,都会有如此的十字架和桌子,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两边倒是如同凡间的监狱,青色的铁门紧闭,用厚重的铁链紧紧缠着,但在中间的位置却如同画蛇添足一般,设置了一排栏杆,看起来很是违和。
左手侧的第一间屋子,上面的铁链被齐齐砍断,断痕还很新,应该是刚过去的人造成的,莫鬼鬼顺势进去查看。
地下阵法的痕迹很明显,用灵气轻轻一点,便出现了血色的阵法纹路,一时之间,整个牢房内煞气密布,莫鬼鬼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
瞳仁内红光一闪而逝,耳畔仿佛传来一阵嘶吼,她跌坐在地上,回过头却发现透过栏杆,正好能见到十字架。
一个面目可憎的修士举起鞭子,狠狠的打在钉在上面的男子身上,那男子不着寸缕,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伤痕,愤恨的盯着对面的修士,像要吃了他一般。
可那修士见此不怒反喜,手上的鞭子不停,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指使着后面等着的修士从对面牢房内抓出一个女子。
见到女子,被钉住的男子从喉咙内发出呜咽的声音,身上不住的挣扎着,可每一次挣扎便从后背上渗出血液,滴在脚下的阵法之中,维持着阵法运转。
那修士嘴里不住的挑衅,对着女子污言秽语,手伸进了她的衣裙。
女子眼角渗出泪水,转过头去不再看着男子的方向,麻木的躺在地上,被抓到这儿的人都被下了药,动弹不得,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自杀也是一种奢望。
钉住的男子仿佛感觉不到痛楚,拼命地想要挣脱,可是刚提起力气便脚下一软,狠狠的瘫在钉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