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察觉远处有人走过来,顿时戒备起来,待人影走近,这才见到是谁,惊喜的说道,“鬼鬼,你回来了啊!”
“嗯,”莫鬼鬼走近,看向远处谭柳的神魂,“她···”
“你走之后没几天,就被锁在那里了,一直受着火焰的炙烤,着实受了不少罪,”小和尚撇了撇嘴,“不过也就因为谭絮的恨意,起码她还活着。”
莫鬼鬼手拿着笛子,心思微动,“我去找一趟苦颜真君。”
霍子君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很想让鬼鬼留下,和小和尚一起站岗,一想到和他还得呆上一天,耳朵就发痒。
“你快去吧,苦颜真君念叨你好几回了,”小和尚没有看见霍子君一言难尽的脸,自顾自的说道,“我和霍子君在这里非常好,一点没有不开心!”
“是吗?”莫鬼鬼看向他们,轻笑一声,想了想从灵兽袋中将小白放出来。
霍子君见到小白之后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瞬,看着他们两个打闹,乱做一团,终于把他解救出来,向莫鬼鬼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你在这儿呆着,跟着他们一起回来,”莫鬼鬼交代了一句,也没管小白有没有听到,冲着霍子君点头示意,下去驻地内寻找苦颜真君。
许是早就知道她回来,门并没有关上,进去就见到沈老祖也坐在书桌前,苦颜真君立在一边。
“前辈。”
“怎么样?”苦颜真君回过头。
“石头已经化为粉末了,不过我从中确实看到了点东西,”莫鬼鬼解释了一遍,“我试着将《轮回》完整的吹奏一遍,曲调确实是正确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发挥作用。”
“当初这首曲子,会的人本就不多,能真正助人轮回的,也就只有澹台琉璃,”沈老祖悠悠的开口,“白晓笙查了当时的玉简,比较普遍的想法是,与他的琉璃之心有关,所以才能借着曲子净化魂魄,与轮回之门产生感应。”
“但现在你也能成功的吹奏,并且以残篇的功法召唤出了轮回之门,”沈老祖的眉毛微微皱起,“日后试一下,若完整的功法有用,关于琉璃之心的解释便不成立了。”
“我现在就想试一下,”莫鬼鬼将笛子转了一圈儿。
“现在?”苦颜真君转过头,“你要用它来干什么?虽然现在死人多,可是也不能乱用啊!”
“在密室内练习这首曲子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澹台琉璃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莫鬼鬼手握着笛子的两端,“第一次是泻湖秘境外,差点被他得逞,第二次是兽园,得到消息立马派人来杀我。”
“难道不是因为你能感知到魂魄?”苦颜真君抱着胳膊。
“玄灵界内奇人轶事可不少,就像明心,他也可以察觉到鬼修,在感知到魂魄这一点上,雷音寺的道友似乎更胜一筹,”莫鬼鬼听着诵经的声音,缓缓说道。
“后来我仔细思索了一下我的身上,除了感知煞气这一点,还有什么与鬼修是相关的,”莫鬼鬼露出手腕上的幻思铃,“最贵重的便是这件灵宝了,可它的作用是有限的,不至于牺牲掉元婴后期的修士。”
沈老祖看着她,若有所思,“你想说的是···《轮回》?”
“没错,”莫鬼鬼点点头,“由澹台琉璃自己创出的曲谱,目前整个玄灵界,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拥有。”
“这首曲子,不就是送刚刚离体的魂魄入轮回吗?和已经开始修炼的鬼修有什么关系?”苦颜真君和沈老祖对视了一眼,“作为鬼修开始修炼之后,体内凝结成魂珠,哪有那么容易再入轮回?”
“但《轮回》的用处,我们始终听信的,也只有澹台琉璃的一面之词,”莫鬼鬼眉心轻蹙,“您应该看到韩沉吟了吧?”
“当然,”苦颜真君点点头,他当时也在场,见到莫鬼鬼能真的将她送入轮回,还吃了一惊,就算从此以后只能是凡人,也是许多修士求之不得的。
“我一直在想,谭楚瑟为什么要杀死她?”莫鬼鬼看向二位前辈。
苦颜真君语塞,若说是韩沉吟发现了什么要灭口,还有些可能,但她可没立即死去啊,真有什么早就说了。
“再者,要杀死她的方法有很多,偏偏选择了毒杀,还是延迟了三天的毒杀,不是什么一击致命的毒药,慢悠悠的拖到韩易水真君赶来,为她续了十几天的命,”莫鬼鬼想到一种可能。
“她就躲在城内,也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苦颜真君也反应过来,看向莫鬼鬼的脸色。
“他是为了我,为了我手中的轮回,”莫鬼鬼手紧紧握着竹笛,“泻湖秘境,没有比澹台琉璃更清楚的了,只有我可能得到轮回,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追杀我。”
“而《轮回》使用的过程中,是对魂魄最敏感的时候,他会不清楚放自己的修士在场,会被发现吗?”莫鬼鬼看向二位前辈,“他早就做好了牺牲这名修士的准备。”
“可你的确将轮回修炼成功,他为何反而放弃了追杀你?”苦颜真君背过手。
“因为轮回不全,”莫鬼鬼思忖道,“他真正的确定了这一点,才彻底决定放弃了追杀于我,”她举起了笛子,“或许关键就在于轮回的上半段,也可能是和一整首曲子相关。”
“你想怎么尝试?”沈老祖看着她。
“谭絮不是夺了谭柳老祖的身体吗?”莫鬼鬼眼睛看向手中的竹笛,“就从这儿开始试起。”
“若是原因真的在此,那澹台琉璃就会派更多的人过来追杀你,”沈老祖拿起旁边的拐杖,“看来我得让人加派人手,时刻保护你,万不能出了差错。”
······
匤围城的城主府,谭柳一脚踹开房门,进去就见到唐越站在书房内,悠闲的画着符篆。
“我听底下的人说,你一直呆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打扰让唐越的手上一顿,朱砂画出来浓了一分,整张符篆便废了,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将符笔放在一旁,一脸嬉笑,“谭护法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