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小组已经来到小教室上课,他们每天需要做的就是永无止境的题海训练。从早上8点钟开始,每个学科1.5小时计时,每天一整套7科试卷,捶练着小组成员们的体力和精力。
上午从8点开始到12点,一共4小时时间,张帆安排了2张试卷和40分钟的讲解;下午从1点开始到5点同样4小时,又是2张试卷和40分钟讲解;晚上则是5点40到9点整,先做完剩下2科的可以先走。
这样一整天下来,不但组员们累的够呛,张帆虽然并不像他们一样每道题都做,可他还要兼职进行讲解,因此每天也累的够呛。并且为了不耽误游戏开发,张帆晚上回家还要再熬几个小时,最近这几天他都是熬到凌晨1点以后才睡觉。也就是他年轻,再加上平时注意锻炼,精力充沛。如果换成前世的他,早就崩盘了。
这种无休止的题海训练其实是颇为枯燥的。人的疲劳不仅是身体疲劳,还包括精神疲劳。这样一天天的训练下来,即使是平时最活跃的赵海川到晚上也是有气无力的和张帆打个招呼,就闷头骑车回家了。但即使是这么辛苦,小组里的同学们也没有一个喊累的。
在座的同学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面都知道,高考将是他们整个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公平竞争的机会。尽管应试教育再怎么残酷,再怎么不人道,但是它有一个优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公平。从隋唐开始的科举,到现代的高考,无数人从普通的白丁通过数年的寒窗苦读,最终鱼跃龙门,金榜得中。而张帆两世而来的经验告诉他,面对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最有效的手段,就是题海战术。
素质教育好吗?好!可是它适合现在的高考吗?抱歉,不适合。除了少数天才以外,大多数人都是资质普通的凡人,凡人们无法做到举一反三无师自通,那么他们如何在竞争无比激烈的高考中保持自己的竞争力呢?答案很简单,就是“题海战术”。高考再怎么出题,也是有题型的。再怎么变换,也是有规律的。如果能在高考前掌握更多的题型,抓住更多的规律,那这个人就必将是高考的胜利者。
张帆开始实行题海战术后,在最开始的2天,大家可能还是没能适应这种超高强度的练习,整套试卷做下来还有些低效率。尤其到了晚自习时,效率就更低。
好在随着对练习压力的逐渐适应,大家的状态也在慢慢的恢复。张帆这时的讲题也更有取舍了,那些明显属于基础的题,一律不讲;那些明显属于拉开差距的难题,简单讲讲思路,然后快速略过;张帆重点讲的题,全是小组内的同学们最为关注,也是犯错最多的“中等难题”。而在讲题之余,张帆也在头痛关于“标准化考试”的事。
标准化考试指的是根据统一、规范的标准,对考试的各个环节包括测试目的、命题、施测、评分、计分、分数解释等都按照系统的科学程序组织,从而严格控制了误差的考试。对于这种定义,张帆也是一知半解。而且由于1990年恰好是第一年实行标准化考试,全国都没有这种命题的经验,张帆虽然是过来人,可做题他会做,这种涉及到理论研究的东西,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搞。
不过有一点张帆知道,1990年的考试已经用到了答题卡,现在看着学校的模拟试卷没有一次是使用答题卡进行答题的,张帆觉得有必要让大家训练一下用答题卡答题,看来这件事回去得和父亲提一提了。
父亲张建国给他的试卷都是带答案的,客观选择题的答案不用多说,哪个对就是哪个。可主观题的答案张帆简单看了一下,真可谓是惨不忍睹。前世的张帆做过不少习题,自然也见过不少答案。那时候的命题者已经在“标准化考试”的大锅中浸泡了十多年,对于如何编写标准答案也有了心得。张帆纠结半晌,决定还是自己编写一份主观题答案,然后发给大家进行训练。
可千万别小看答案的作用。一份好的标准答案,在做完习题的学生手中,发挥的作用可不仅仅是“对答案”那么简单。比如语文阅读题的答案,一份条理清楚,给分点明确的标准答案,其实就是一份答题指南。学生在拿到这样的一份标准答案后,完全可以模仿标准答案的写法,在以后的试卷中依此作答,从而提高得分率。
张帆之所以想自己编写主观题答案,也是抱着这个心思。现在的学生论刻苦,比后来的孩子不遑多让,甚至更为刻苦。可如果论起学习方法来,90年代初的学生更像是一群摸象的盲人,只见一斑,而难窥全豹。
在决定自己编写答案后,张帆的工作量又显而易见的增加了。现在他不仅要做题,还要重新写答案。尤其是那些语文阅读题,张帆必须先读一下那些原有的“标准答案”,再在这些答案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好在他做题的速度快,而且编写起答案来也越来越熟练了。于是在周四的下午,小组的同学们第一次见到了张帆版的“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