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芜,我没事,娘只是有一点头晕。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林清芜眨眨眼,“娘马硕将军的死,跟我有关。.”
什么?
孟婉君皱眉望向林清芜,紧紧抓起她的手,急忙说道:“你去找马硕跟王谦了?是不是?”
林清芜点点头。
“你不要命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去找他们,你想干什么?”
“娘,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您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林清芜望着母亲的眼睛,眼神清晰无比。
“你还小,对很多的事情还不清楚。你听娘的话,过几天,娘找人把你跟林炬都送走,现在的都城太乱了,人人自危,恐怕不久以后,就会有新一轮的血洗,你跟林炬,你们两个,给我离开这个地方,听见没有?”
“娘,我不走。娘,我哪里都不去,我不能走,要走的是你跟林炬,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扛起林家,你跟林炬离开了,我才可以放心跟那一些人斗!”
斗?“你斗得过他们吗?他们是谁,连你父亲这样半生戎马的人,都斗不过他们,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你拿什么跟那些人斗,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跟那些人斗?”
孟婉君觉得林清芜有一点不可理喻,甚至有一点异想天开。
“娘,横着是死,竖着是死,与其等着被人宰,我主动出手,难道不好吗?咱们家世代为将,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现在,他们说杀就杀,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现在的天下,君不君,臣不臣,迟早得乱,我们不如趁着他乱之前,先分一杯羹。只要将三十万林家军稳稳地把握在手里,谁敢动我们?谁有这个胆子呢?娘,你清醒清醒,别被你骨子里的保守欺骗了!”
保守?
孟婉君眨眨眼睛,她这一辈子一直都本本分分的相夫教子,不叫林廷外出征战的时候,还有顾及家中的纷扰事,可以安心备战,可是,她辛辛苦苦了一辈子,为他心惊胆战了一辈子,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他就撒手离去。
孟婉君想到这里,心如刀绞一样,不想再跟林清芜争执,只是用一种极为疲惫的语气说道:“清芜,就当是娘求求你了,娘最看重的几个人,就是你父亲还有你跟你弟弟,现在你父亲撇下我门孤儿寡母的离开了,娘已经觉得心死了一大半,要是你跟炬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又如何使得呢?你还要不要娘活了你?”
还要不要活了?
林清芜咬着牙关,静静地看着母亲,哽咽道:“娘,你说你没了我跟炬儿,你就没法儿活下去,那我呢?炬儿呢?我们已经没有爹爹了,我们还要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
孟婉君看见林清芜眼里的泪水,心跟着疼起来。
林清芜不甘地擦擦眼泪,望着院子灯火通明的景象,“娘,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如果我们走了,你留下来,那就是死路一条,但是你们走了,我还可以跟他们斗一斗,我只要你们活着,哪怕是我死了,还有炬儿陪在你的身边。”
“不许胡说,不许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不准你胡说,你听见没有?”
林清芜看着母亲紧张着急的样子,剩下自暴自弃的话被掐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孟婉君突然间觉得眼睛黑黑的,像是要昏厥的样子,扶着自己的额头,默默地坐下来。
林清芜看着母亲,小心翼翼的:“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娘没事,被你们给吓得。”
吓得?
林清芜的眼眸暗下去,仅仅抓着母亲的手,坚定不移的看着母亲:
“娘,你放心好了,爹爹曾经告诉过我,如果将来某一天,他不在了,他叫我一定要扛起林家,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好你和炬儿,娘,清芜不是傻子,我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的。”
“你只是一个小孩子,你根本就不知道外头的人心险恶,你要怎么办呢?你拿什么跟他们斗?他们一个个都是在民间,都是一步一步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你以为你一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你是他们的对手吗?你爹都栽在他们的手里,你呢?你拿什么跟他们斗?拿你自己的肉身跟他们硬拼吗?傻不傻啊你?”
“娘,你不信我吗?”
林清芜眨巴眨巴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孟婉君,孟婉君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别拿对付你爹的招数来对付我,对我不管用!”
林清芜垂下眼眸,再次说道:
“我跟溪风阁的阁主做了交易,他会护我周全,溪风阁,娘,有溪风阁做我背后的靠山,你还怕我会有个三长两短吗?是不是?”
溪风阁?孟婉君看着林清芜,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看有没有一丝丝撒谎的迹象,而林清芜坦诚的望着母亲,说的就是实话。
孟婉君看着林清芜自信满满的样子,问道:“清芜,溪风阁真的可以详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