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说我稀罕你来的,我不过是想告诉你,我这儿不是客栈,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南宫元霜嘴上不依不饶,双脚已经在往后撤退,指不准这个妖孽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果不其然,南宫元霜才后退了一步,就见一双大手挟住自己的腰间,抬头就看见拓拔烨那张丰神俊朗的脸,淡淡的龙涎香围绕着,让人不自觉的贪恋,想多闻几下。
“那今天,我就来告诉你,你这儿到底是不是客栈。”
南宫元霜害羞的用双手推开,拓拔烨只是不让,就在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突听见太后身边的常公公来报,原来是太后设了小宴要宴请皇上和南宫元霜二人。
拓跋淳虽然越狱,但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和云南穆府有关,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理干净,拓拔烨倒不好对太后发难。
母妃去世之后,拓拔烨一直养在太后膝下,若是逼之过甚,倒让天下人觉得拓拔烨毫无仁义之心,不念养育之情。
是以,拓拔烨一直没有对太后下手。
这次家宴,拓拔烨也不好不去,便松开环在南宫元霜腰间的手,拉着南宫元霜大步出门,向太后的寝宫延寿宫而去。
延寿宫。
“儿臣参见母后”。拓拔烨和南宫元霜一起向太后行礼。
“罢了罢了,快起来吧。今日是家宴,皇儿和霜妃不必拘礼。”太后笑意盈盈的向拓拔烨二人摆手,示意他们快些入座。
面对一桌子的满汉全席,南宫元霜却是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自上次在金銮殿偷听之后,她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南宫元霜心里一直提防着太后,再看拓拔烨和太后二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奉茶的,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南宫元霜心里鄙视,都在装大尾巴狼。
“娘娘请用。”秋月嬷嬷给拓拔烨和霜妃娘娘布菜,夹给南宫元霜的时候,刻意多夹了一些香菜,南宫元霜闻见便一阵反胃。
“我家小姐从来都不吃香菜的。”
玲珑赶紧把南宫元霜面前碗里的香菜夹了出来,“这可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你这贱婢竟敢将它扔了。”秋月借机发难,一巴掌扇在玲珑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我,我不是有意冒犯的,只是我家小姐不吃香菜,我一时情急,这才,这才……”
玲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皇宫的礼仪繁琐,规矩甚多,玲珑刚进宫,到底没有绷劲那根弦,在这里,处处都是危机,处处都是死穴。
太后也不答话,这样的机会必得好好利用,她给秋月使了个眼色,秋月明白,便命人将玲珑拖出去杖毙。
“住手。”终究是忍不住,终究是放不下,南宫元霜松开拓拔烨握紧自己的手,站起身来。
“母后,她是我的婢女,随我初入宫,还不知宫中礼数,还请母后饶她一命。让我带回去好好管教。”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南宫元霜早已把玲珑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所以,谁,也不能动她。
“哀家,今日设宴,就是想一家团圆,和和睦睦的吃顿饭,却不想被这贱婢扫了兴致,你说哀家怎能饶她。”
太后眼底的杀意尽显,她早就探明当初在南宫帅府,拓拔烨要治罪南宫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时,就有意要赦免玲珑,就是因为她和南宫元霜感情甚笃。
玲珑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贱婢,但若借此能够挑起南宫元霜和拓拔烨之间的矛盾,是再好不过的了。
说到底,拓拔烨军事力量的支撑也是来自十大将军,若和十大将军生了嫌隙,那么这刚刚才到手的江山,未必不会再重归淳儿手中。
“秋月,把她拖出去,打一百大板,若是能活,算她福大命大,若是死了,也怪她造化不好。”太后的这番话让仁寿宫里的婢女太监不由得同情起玲珑,普通人50大板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一百大板,太后这是摆明了要置玲珑于死地。
“我让你们住手。”
看着两个小太监把玲珑拖出去,南宫元霜赶紧上前阻拦,“皇上,还请放了臣妾的婢女,臣妾一定会好好管教。”不再求救于太后,南宫元霜把希望都寄托在皇上身上。
“皇上啊,霜妃为了个贱婢,竟跟哀家闹到这个地步,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太后也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拓拔烨。
拓拔烨若是救了玲珑,就等于在违背太后的懿旨,被人冠上不孝的骂名,若是不救玲珑,势必和南宫元霜之间产生隔阂。
“母后教训的是,大藏,把玲珑待下去,杖打一百大板,没有打完,不准来见朕。”大藏领命就要出去。
“慢着”,太后再次出声,“秋月,你跟着一起,记得打扫干净,别让血渍脏了这仁寿宫。”美其名曰跟过去打扫,其实也不过是监督楚牧是否在执行吧。
“是,皇上。”大藏也不理会秋月跟过来,径直带着玲珑出去。
“拓拔烨。”南宫元霜气急,直接当着所有太监宫女和太后的面喊了当今圣上的名讳,这在皇宫是大忌。
拓拔烨的眼眸逐渐冰冷,虽然这双眼睛刚刚还是柔情似水,此刻,却像无数根银针射向南宫元霜,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玲珑,她只有十几岁,还不懂宫里的规矩,就不能放他一马吗?”
“难道你十几岁的时候就没有犯过错吗?”
“很抱歉,朕没有。”拓拔烨佛袖而出,声音比霜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