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女人的嫉妒最为可怕。
南宫元霜的眸底一片冰冷,手中的枪慢慢抬起,也许之前只是吓唬,但这次,她却下了杀心。
又不是亲妹妹,死了,好像也没关系。
突然玲珑大声吼道:“皇上只是有事耽搁一会,等他过来,必要严惩你们。”
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看着南宫元霜等人,上官老太太也是气急。
南宫元霜却在慢慢的思忖,她是不是该在拓跋烨来了之后再杀他们母女二人,毕竟南宫家在朝廷尚有根基,毕竟自己不能落得个杀妹灭母的骂名。
倒不如等拓跋烨来了之后,由他下旨,先给他们在死牢安排个单人房,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该让她们吃点苦头了,然后再凌迟、车裂什么什么的,古代不是有很多残酷的刑罚吗。
对敌人的残忍就是对自己的仁慈。
南宫元霜如是想,果然拓跋烨真的来了。
果然南宫浩的女儿真的下大狱了,但却不是南宫元芷,而是她南宫元霜。
玲珑和桂嬷嬷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
但严公公当着皇帝的面宣读诏书,有谁敢怀疑这诏书真伪,南宫元霜下大狱的缘由竟是曾被掳去大辽,已然不洁。
“皇上,奴婢一直跟随我家小姐左右,她真的跟大辽太子什么都没发生。”玲珑跪倒在拓跋烨面前,双手直抱上那双明黄黑靴,却被拓跋烨一脚踢开。
他明明知道玲珑对于自己来说不是婢女,而是重要的朋友。
爱一个人不就应该爱屋及乌吗?
但他却如对待一只蝼蚁一般将玲珑踢倒在地。
南宫元霜拿着手枪的手慢慢的举起来,轻声的质问他:“当时为什么不问?”
“因为朕相信你。”淡淡的声音传来,南宫元霜却只觉得刺耳。
“但是,你辜负了朕的信任。”
辜负?南宫元霜不懂,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辜负了他拓跋烨,突然看到拓跋烨的步撵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穆府余孽穆聘婷,
拓跋烨不是跟自己说,当日已经放了她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穆娉婷在拓跋烨面前搬弄是非?
满腹的疑问充斥脑中,南宫元霜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蓦地,一阵风刮过,穆娉婷的披好眼看着就要滑落下来,却被一只大掌接过,拓跋烨轻轻的给她重新披好。
拓跋烨,今天你相当于宣判了我的死刑你知道吗?
带着她,在我的面前晃悠,真好,自己只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而穆聘婷才是拓跋烨成皇之路上一直陪着她的人。
余光瞥到南宫元芷和二夫人,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南宫元霜凝眸对上穆娉婷,那是胜者的傲娇之态。
再看拓跋烨,冷漠疏离的眼神中似乎夹杂着淡淡的心疼。
南宫元霜正疑惑,微一分神,手枪已被楚牧卸掉,作为拓跋烨的身边人,楚牧很清楚这把枪的威力。
南宫家不受人待见的嫡女,成为大齐一品皇妃身受皇帝喜爱,如今却咣当入狱。
像极了一条抛物线,到达最顶点时,必将要跌落。
南宫元霜如同一只孤立无援的小刺猬,锋利的刺被人拔除了,只能任人宰割。
冰冷绝望铺天盖地的将南宫元霜包围。
人一生的经历总是如此的妙不可言,南宫元霜心想,她和拓跋烨原本是两个平行世界里的人,却在命运的齿轮中镌刻了在某个点相逢的痕迹。
看着禁卫军拿着一根粗绳来捆住自己,南宫元霜只对龙撵之上矜贵清冷的拓跋烨说了一句话。
余生有幸,与君相遇。与君相遇,如沐春风。
这算什么?以德报怨吗?南宫元霜苦笑,她以为自己能和小说里的女主一样,登上后位,母仪天下,谁知美梦还没做几天,这么快就要醒了。
在众人的嗤之以鼻中,在桂嬷嬷和玲珑被禁卫军阻拦之时,在大藏和楚牧的皱眉凝视中,南宫元霜就这样被带走了,消失在拓跋烨的视线中。
霜儿,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