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和拓跋天翎异口同声道,玲珑只道她们是戴罪之身,幸好已是深夜,道上无人,怎地还敢往那灯火通明的地方去,恐又被抓。
拓跋天翎想的则是,如今敢在椒房殿的应该也只有她的好皇兄拓跋烨了。
此时,皇嫂若去椒房殿,那不是羊入虎口,白救了吗。
“不,我要去椒房殿。”南宫元霜撇下二人,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她想再看一眼拓跋烨。
虽然你疑我与萧冥炎有染,但控制不住的心里总是有一些期许,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星月冬日,相思甚浓。
正当南宫元霜跌跌撞撞的往椒房殿的方向走去,在椒房殿里的人,却正是那拓跋烨、楚牧、大藏,还有,就是穆娉婷。
穆娉婷端着一杯茶轻轻地走到拓跋烨的桌案前,谁知茶杯刚一放在案上,便被拓跋烨挥落在地。
“你的要求朕已办到,解药在哪里?”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但却夹杂着愠怒与焦急。
在偌大的椒房殿里,拓跋烨站在桌案前,凝眸注视着南宫元霜曾经躺过的软塌,前几天她还躺在那里看着自己批阅奏折,屋子里还留着她的味道。
自南宫元霜入狱之后,穆娉婷便约他在椒房殿见面。
他如约而来,不过,是为了解药。
“烨,何必急在这一时,”穆娉婷看着拓跋烨把茶盏挥落在地,也不恼怒,只是盈盈一笑。
“小时候,姑母和我说,我们穆家的女儿有皇后星命,以前,我不曾在意,如今我觉得此言甚是有理,属于我的后位,我就应该把它夺回来。”
以前的不在意是认定那是自己的,既然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理直气壮地拥有,甚至是夺回。
“包括你,都是我的,只是被南宫元霜抢走了。”穆娉婷眼眸猩红,声音愈发张扬,拓跋烨却只淡淡的说:“你我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
无关,怎会无关,若没有她的介入,你我怎会变成今日这样?
“想要解药?先立我为后。”穆娉婷拿出一个棕色的小药瓶,里面装的是连心蛊的解药。
“虽然我一直以来只解毒,不制毒,但是从小,我便以自身之血喂养这连心蛊。在你遇到南宫元霜之前我已给你下了这连心蛊。”
原来当日,穆娉婷给拓跋烨下无魂蛊的时候,两种蛊毒相斥,结果才出现了偏差,让拓跋烨变成了痴儿。
那连心蛊种入一个人的体内,便会分离出子母蛊,凡是与他行房之人,子蛊和母蛊便会寄宿在两人的心脏旁,靠心血存活。
但是连心蛊会感应到寄主的情绪,一旦寄主真的喜欢上一个人,连心蛊才会兴奋起来,在二人行房之时,才会分离出母蛊,跑到对方的体内。
一旦两人中有一人有危险,另一人即使远在天边也会心有感应;两人中若有一人变心,那么连心蛊便会选择那个变心的人,吞噬心脏,让这变心之人痛苦而亡。
穆娉婷明白,拓跋烨的那些妃子都是因为政权、拉拢人心才娶的,并非真心实意,故而连心蛊在他体内一直都很安分。
“我原以为,你中了连心蛊和无魂蛊之后,便会爱上我,从此我们便连心连命。”
“你知道吗?连心蛊还有一个能力,当一人面临危险即将身死之际,另一人可将自己的余下的寿命过给他,为他续命。”
穆娉婷本担心拓跋烨在争权夺位之时若真遇到危险,那么她便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救拓跋烨。
谁曾想,之后的变故那么多,穆家毁了,南宫元霜安全回到了大齐,所有的变数都让穆娉婷没有想到。
“你们两人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里,你若不应,我必施术杀了你们。”穆娉婷的表情变得狰狞。
子母蛊一旦种入人体内,除非解药,否则若想以强力催出,子母蛊感受到危险,便先啃噬寄宿之人的心血续命,子母蛊死,则寄主一样会死。
在拓跋烨放了穆娉婷之时,穆娉婷便偷偷遣返皇宫,常年在边境生活,见识了各种的阴谋诡谲,穆娉婷已经是一位合格的间谍,溜入皇宫躲藏起来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当她看到拓跋烨夜夜留宿椒房殿时,她便恨极了南宫元霜,若没有她,那么椒房殿的主人就应该是自己,拓跋烨心心念念的也该是自己。
“穆娉婷,你已经不是朕以前认识的那个穆娉婷了。”
看着穆娉婷的步步紧逼,拓跋烨眼神凌厉的凝眸看着她。
在生满暖炉的椒房殿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气氛冷到极点。
“交出解药。”出声的却是楚牧和大藏,楚牧拔尖横在穆娉婷的脖间,他们白天还在想皇上为什么会作出这个举动,晚上便明白了一切,不只是皇上,还有南宫元霜的性命都掌握在穆娉婷的手中。
“若你死了,那么你还如何施术害人。”大藏脸色一沉,冷冷说道。
“你只身前来,必有后手。”拓跋烨冷眼看着穆娉婷。
“呵呵呵,”穆娉婷失声大笑,“烨,你果真了解我,我就说,只有你,才是我穆娉婷的良婿。”
“不错。我确实留了一手,我已把施术之法交予心腹之人,今晚我若回不去,那人一样会催发连心蛊,你们二人既如此相爱,那就到阴曹地府做夫妻吧。”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