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西炽驿站。
“你说的可是真的?”墨玉听着宫女香草的禀报,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抹狐疑。
“奴婢看得真真儿的,奴才今早在得月楼里面看到有两个大齐的宫女鬼鬼祟祟的拿着一盆东西出门往河边去。”
“奴婢好奇,便偷偷跟过去看了看,发现那盆里全都是带血的布巾,把河都给染红了,太吓人了。”
香草说完,想到当时见到的场景,心里就是一阵恶寒。
墨玉听了,弯弯的柳叶眉拧成了疙瘩,难道大齐有谁得了重病,若是一般人绝不会这样偷偷摸摸,怕人看见。
此人必定身份显贵,难道是?
墨玉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但并不确定,便命香草去找墨瑶,她也住在得月楼,想必能探听到什么。
“怎么了?玉儿,你刚刚让香草去找墨瑶何事?”刚批阅完奏折的北堂煜从里屋出了来,便听到墨玉与香草的对话,不过只听到了后半段。
墨玉见北堂煜问自己,思虑片刻,红唇轻启,便将自己所听到的禀告给了北堂煜。
“什么?竟有这等事?”北堂煜听完,立刻从软榻上弹起。
“难道是大齐皇帝或者皇后?”北堂煜的眼眸流露出怀疑的目光。
“这个臣妾不知,故而让香草去找瑶瑶,看看她能否知道些什么?”墨玉姣好雪白的脸蛋,眸光幽幽看向北堂煜。
“可能是你想多了吧,仅凭一盆血布能知道什么。”北堂煜有些不信,昨晚还好好的俩人,在他管辖的西炽竟然重病。
若真有事,那与他西炽脱不了关系。
“一切都等香草回来就知道结果了。”墨玉不急不躁的说道,似乎结果如何,她都能泰然处之。
不多会儿,香草便已赶了回来禀报。
“启禀娘娘,姑娘说她并未探听到任何事情,据她所知,大齐皇帝与皇后皆安然无恙,并没有什么疾病缠身。”
“你看,玉儿,你瞎想了吧。”北堂煜听了,扔掉了手里的瓜子,拿着一名太监递过来的湿手帕擦了擦手。
“保不准,是哪个宫女太监做错了事,挨了板子,擦拭的血迹呢。”
墨玉的嗓音多了几分温柔,她抿唇,“看来是臣妾多想了。”
“国主,您说那拓跋烨身为一国帝王,为何亲来西炽,难道只是为了两国永结同盟吗?”墨玉拉着北堂煜的胳膊坐下。
“哦?那依照爱妃的意思,他还有别的目的。”北堂煜面容英武,闪现一抹疑惑。
“这个臣妾不知,但臣妾直觉认为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今晚的酒宴,本王再谈谈大齐皇帝的口风,看看他意欲何为。”北堂煜负手而立,看向窗外。
“嘀嗒…嘀嗒…”外面的残雪融化成水,顺着檐角滴落进石砖上。
得月楼。
“皇后娘娘,墨瑶姑娘前来觐见。”严喜站在珠帘之外,手拿佛尘轻声禀报。
南宫元霜正在拧着湿毛巾给拓跋烨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嘴角边的血渍,刚刚拓跋烨又吐了好几口心头血。
若是别人,严喜必定会拦在门外,绝不让人知道皇上病重。
可墨瑶已为拓跋烨把过脉,知道他的病情,便斗胆前来禀报。
南宫元霜头也不抬一下,“让她进来吧。”
“奴才遵旨。”严喜领命退了出去,对着恭敬站在门外的墨瑶道:“姑娘请。”
墨瑶如沐春风,点了点头,“有劳严公公了。”
简单的寒暄两句,墨瑶便进了来,看来她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玲珑,你出去吧,我与墨瑶说两句体己话。”
南宫元霜给拓跋烨擦完之后,便唤了玲珑,让她出去。
如此,整个房间便只有她与墨瑶两人。
南宫元霜眼光流转,眼底的愤怒都被墨瑶尽收眼底。“你不是说给了我一半的解药,他就能醒,可他这样算怎么回事?”
墨瑶轻声道:“娘娘不用着急,药效发作还需时间,再过几个时辰,烨,便会完全醒来,与常人无异,今天晚上的酒宴,他依然能够正常参加,不会被别人看出任何不对。”
墨瑶看了眼满脸愤怒的南宫元霜,眉毛一扬,眼角余光轻瞥到躺在床上的拓跋烨,只一闪而过的心疼便立马恢复淡定。
刚刚姐姐命人找她来探听消息,已被她搪塞过去。
这说明,墨瑶还是为拓跋烨着想的,并不想此事被西炽的人知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南宫元霜目光微移,眸色微沉,“希望墨瑶姑娘能够遵守约定。”
墨瑶轻嗤,“那娘娘呢?您何时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只要南宫元霜走,她一定会想办法来到拓跋烨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