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微微低着头,眼神看向白鹤轩,两秒之后又重新低下眼。
白鹤轩接收到他的目光,看到霍祁严一时半会儿也没空搭理他们,于是抬脚离开了医务室。
庭院里种着一颗古木,树冠投下的阴影盖了大半个院子,根部被青砖围了起来,旁边竖了块石牌,上面写着捐赠的企业家的名字。
白鹤轩坐在石台上,长腿伸直交叠着,一手伸进了口袋,上挑的桃花眼里全是风情。
“白少爷,邵林那边有了消息,抓到了一个接头人。”
“就这,非要出来说?”白鹤轩随意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角挑起了一抹笑来。
向东停顿了一下:“顾念小姐是个女孩,说出来怕吓到她。”
白鹤轩哦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怕吓到她。还是根本不想让她知道。”
被说中了心思,向东也不反驳。
围着三爷的女人多了,顾念既不是最高贵的那个,也不是最有能力的那个,也许就是一阵新鲜,过去也就过去了,机密的事情还是谨慎点好。
更何况他们说的这些真刀真枪的事,顾念一个乡里丫头,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白鹤轩站起了身,抬脚向屋里走,在路过向东的时候停顿了一瞬,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擦肩而过,只留下了一句,“这话别跟我说第二次。”
他白鹤轩护短得很。
直到白鹤轩离开很久,向东都还保持着那个低着头的姿势没动。
他还以为白鹤轩会夸奖他避开顾念的做法,但是没想到一向对女人秉持着玩玩而已的态度的白鹤轩居然对这个顾念另眼相看。
向东怎么都想不通,顾念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啊?
钱家。
二楼的房间里,钱富豪靠在床头,腿上绑着石膏板,正对着钱老太太哭诉。
“奶奶,那个女的在颠倒黑白!您的孙儿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呢!是那个沈卓盈勾引我!您看我的腿!”
钱富豪刚从医院回来就听说了警局的事,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钱富豪受了伤,对方还想全身而退?
钱老太太又心疼又着急,想看看他的情况但是又不敢去碰,急的声音发抖:“你爸是怎么回事,让他去帮你讨回公道,现在人都还没回来!”
房间门突然被推开,钱万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劈头盖脸的对着钱富豪骂道:“你怎么尽给我惹事!”
钱富豪被骂的莫名其妙,他委屈的争辩:“怎么是我惹事,是那个顾念打了我!”
钱老太太第一个不干了,她护在钱富豪跟前,冲着钱万发脾气:“豪豪被人欺负了,你怎么还帮着外人!你不是那么有本事吗!你去找找关系啊!”
“妈,你让我去找谁!你知不知道他这次惹上的是谁?褚厅长的电话都打来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钱万焦头烂额的来回转了几圈,他怎么都想不到,就是小孩子打个架,怎么连褚江行都惊动了。
钱老太太听到过褚江行的名字,儿子做生意也会经常提到要是有机会就要去拜访这位厅长,她也有点慌了起来:“那我们就没办法替豪豪报仇了吗?”
“报什么仇?我们不赔的倾家荡产都是好的了!”钱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声说道,“我马上去取钱,我去找沈家的人,大家一起商量个解决的办法,妈你看着豪豪,千万别再出去给我惹事了!”
在钱万的车子驶离家门十分钟左右,几辆黑色的车子直接开进了钱家的大门。
钱家是商家,从车上下来的人轻而易举的控制了整个别墅楼。
房间里,钱老太太护着钱富豪,瞪着闯进来的黑衣人怒道:“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人目光锁定了躲在钱老太身后瑟瑟发抖的钱富豪,面无表情,说出的话残忍冷漠:“爷说了,要左手。”
十字路口,红灯。
车子刹停,司机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对后座的声音充耳不闻。
白鹤轩举起了手机,给霍祁严看刚刚收到的消息:“褚厅长说钱家人那个钱万,准备好了支票,求着要见他一面。”
霍祁严压根没听过钱万这个名字,他价值千金的脑袋也没打算为此转上一转,手肘撑着车窗,白皙的如冷玉的手指就那么随意的搭着,整个人慵懒又贵气:“就怂了?”
“......”
这能不怂么,一夜之间钱家的股价都跌没了,钱家少爷被人闯进自己家里废了一只手,而他们这位爷看起来还没消气的意思。
那钱家从今天起就从H市家族榜上除名了。
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