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自小就勤奋好学,她不觉得有什么难的,“我从小功课就很好,婉姐姐以前还经常让我帮她做功课,我现在已经能认出三百多种草药了,师父说我下个月开始就可以学针灸了。”
霍容安挑了挑眉,清婉以前在王府竟然会做这种事。
沈嫣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话太多了,复垂下头,道:“我回去了。”
霍容安想起什么,说道:“明天申时末,到对面的惠风茶楼里等我,我有样东西想给你。”说完,不等她拒绝,便转身上了马车。
沈嫣惊诧地“啊”了一声,愣了许久,才回了医馆。
“你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来往呢?”田静娴闭着眼歇息,忽然问道。
霍容安不大理解她的意思,说:“儿子不觉得沈姑娘有什么问题。”
田静娴睁开眼,说:“你以为能瞒得住母亲吗?”
霍容安答道:“儿子没想着要瞒母亲什么,她确是郡主的朋友。”
“清婉郡主是因为这个姑娘,才动手伤了赵衡吧?”
霍容安从没想着隐瞒,说道:“是。”
田静娴见儿子一脸淡然,说道:“母亲不想干涉你和谁来往,咱暂且不论那姑娘的出身,就凭她与郡主关系匪浅这一点,你也该避避闲。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做什么事,与什么人来往,都要考虑一下你父亲的面子。”
霍容安没有想得那么深,他只是单纯地见那姑娘年纪轻轻便遇到了那么不幸的事情,想与她多说几句话,让她一个人过的没有那么孤苦而已。
“母亲不是从来不过问朝堂政事吗?怎么会知道父亲与郡主有瓜葛?”
这些事情,他很早就想知道了,可父亲不想和他谈,他也不敢多问。
田静娴淡淡地说:“你父亲的门生都被流放了,母亲还能不知道吗......”
霍容安打量着母亲的神色,欲盖弥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清婉去和苏淮请安的时候,他正在桌案前写着字,皇后则站在一旁乖顺地研着墨,一幅夫妻琴瑟和鸣的画面。清婉微微有些吃惊,走上前请安。
皇后笑着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取来汤婆子,塞到清婉手里,说:“外头冷,郡主坐着喝口热茶吧,别冻着了。”
说着,还抽出帕子,擦去她发梢上的雪水。
清婉这才发现自己发梢有些湿,许是刚才走的急,屋檐上的雪水滴落到自己头上也没有发觉。
清婉有些不自在,应了一声便去炕上坐着了。苏淮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运笔如飞。
清婉问道:“陛下很忙吗?”
“不忙。”苏淮写完最后一笔,将笔杆置于砚台上,站起向她走去。
高盛走进来上了热茶。
清婉示意门帘外的小竹把糕点拿进来,说:“臣女今早做了点梅花酥,想着陛下操持政务这会也该饿了,便拿来给陛下尝尝。”
她想了想,又说:“皇后娘娘也尝尝,臣女亲手做的。”
皇后端庄大方地笑着,苏淮倒是一脸惊讶,“你亲手做的?朕怎么不大相信呢?”
清婉辩解道:“这是臣女昨天刚和姨母学的,当然是臣女亲手做的。”
苏淮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说:“卖相不太好。”
清婉一脸真诚地说:“味道还是不错的。”
苏淮尝了一口,细细品味着,清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口感也就一般般吧。”他放下筷子,喝了口热茶。
“怎么会呢?”清婉有些失望,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她皱了皱眉头,说:“可能是臣女用的梅花不好,昨天姨母用的是老师府里的梅花,味道更鲜嫩一些,老师尝了可喜欢了......臣女下次再试试......”
苏淮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道:“感情说了半天,你是在拿朕试毒啊?”
清婉露出一个浅笑,欲盖弥彰地:“没有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心里一慌,连要自称臣女都忘了。
苏淮撇过头,忽然不太想理她。气氛顿时有些尴尬,皇后笑了笑,说:“郡主有心了。”
清婉自知理亏,不敢再说什么,示意小竹将糕点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