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吃。”
清婉伸手接过点心,是一块芙蓉糕,已经被他捏的有些扁了。清婉随手将芙蓉糕放到盘子里,说:“姐姐这有,你回去坐着。”
苏景桓不大情愿,皱着眉头,说:“桓儿能和姐姐一起坐吗?”
清婉迟疑了片刻,这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寿宴,还是要按宫里的规矩来为好。她摸了摸苏景桓的脑袋,说:“四皇子先回去,待寿宴结束了,姐姐带你去竹辉堂玩好不好?”
竹辉堂有什么好玩的?一屋子的书画,还不如太妃娘娘宫里呢。尽管如此,他还是点了点头,乖乖回去了。
清婉抬起眼,忽瞧见苏景光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身上透着一股傲气。她挑了挑眉,转头望向戏台,表情淡淡的。
十几岁的孩子,果真还是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正听着戏,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忽然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低声说了些什么,皇后的脸色骤然低沉。清婉正纳闷着,便见一个戴着白色面纱的妇人被一群配刀侍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
领头的侍卫拱手道:“启禀皇后娘娘,方才奴才巡逻之时,瞧见这个奴婢躲在梅树后头鬼鬼祟祟的。”
“阿娘!”苏景桓忽大喊一声,把身后的彩蝶吓得一激灵,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陈氏慌忙地对皇后磕头,“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只是思念四皇子,听闻皇后娘娘今日在此举办寿宴,想着......能远远的看四皇子一眼,奴婢知错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饶是如何克制,脸色还是难看到了极点,她对侍卫说:“带她下去吧,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陈氏欲低头行退礼,却被侍卫一把抓起,推推搡搡地带了下去。
清婉心情复杂,看向四皇子,他仍被彩蝶捂着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盯着母亲离去的方向。
台上继续咿咿呀呀的唱着,清婉却觉得坐立难安,起身对皇后福了福身子,说:“母后,儿臣忽想起还有些事要办,先告退了。”
皇后的目光温和了许多,摆摆手,道:“去吧。”
清婉出了梅园,疾步向陈氏所住的隐月阁走去,半道上在长烟街碰见了被侍卫推推嚷嚷的陈氏。
“几位大人,本宫想与她说几句话,你们先退下吧。”
侍卫见是清婉,倒没犹豫,拱手行了退礼便往梅园去了。
清婉望着沾了一身雪的陈氏,无奈地:“你这又是何必呢?走吧,我送你回去。”
陈氏弯着腰跟在清婉身侧,身子不住抖动着,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奴婢......奴婢听说,四皇子去了皇后娘娘的寿宴,放心不下,实在忍不住过来看看。”
清婉:“我知道,你与皇后曾有过嫌隙,可皇后既然邀请四皇子去他的寿宴,必是已经接纳了这个儿子,不论如何她都会善待他,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氏眉头紧皱:“奴婢......就是心里瘆得慌。”
清婉倍感不解,偏头凝视着她。“我虽然没有做过母亲,可你的心情,我还是能明白一二。如果你是真的为了四皇子好,就不该过多的叨扰他。就算你不相信皇后娘娘,也该相信我吧?四皇子是陛下的亲生骨肉,没有人敢对他做什么的。”
陈氏忽然抬起头,神色惊恐,“可您离宫多年,您不知道曾经......”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话,住了声,又低下头。
清婉云里雾里的,“曾经什么?把话说清楚,我不喜欢听人说话说一半。”
陈氏慌忙行了退礼,道:“公主送到此处便可,奴婢可以自己回去。”
清婉怒喝一声:“你站住!”
陈氏颤抖了一下,畏畏缩缩地转过身。
“你当本公主是什么人?那么好糊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