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汐言沉默了片刻,忽然就想明白了,“是您让张大人把女儿调到礼部去的吧?”
文若虚心虚起来,转念一想他还不都是为了她好,有什么好怕的。“是又怎么样?爹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看你上次......”
不等他说完,文汐言“砰”的一声合上了槅扇。文若虚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随后便听见门内传来一声气愤又压抑的尖叫。
文若虚担忧地上前敲了敲槅扇,低声道:“言言,你没事吧?”
屋内寂静无声。
“闺女?”
文若虚在门外站了一会,见许久无人应答,叹了口气,只好离开了。
沈嫣这日难得休息,原想多睡半个时辰的懒觉,却不料早早的让马氏咋咋呼呼的闹醒,说是长公主府的人来了。
沈嫣一惊,赶忙的下床洗漱,换了件青色的褙子,便到前院见客。来的人是顾彦,沈嫣往他身后看了看,问:“这位大人,婉......长公主殿下呢?”
顾彦只道是公主派他来接她到府上小聚。沈嫣也未多想,便随他去了。
到了长公主府前门,沈嫣便听见里头传出兵器交接的声音,心里纳罕。顾彦领着她直接去了外院的悬风楼。
清婉近来闲来无事,便在楼外搭了个擂台,召集府中护卫仆役过来比武,两两互博,每天一共三十场,每一场赢的一方,都可以获得十两银子的奖赏,若是谁能从第一场赢到最后一场,便可获得红珊瑚一座。
这彩头一出,众人可谓是拼红了眼,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恨不得能抢先拿下彩头。那座红珊瑚,可是他们一辈子的俸禄都抵不上的,都足够在京中买座两进的宅子了。
只可惜,案几上盖着红布的红珊瑚,孤零零的放了整整十天,都没等到它的主人。
清婉忍不住怀疑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被选进指挥使司的。
“婉姐姐。”沈嫣浅笑着朝靠在摇椅上的清婉走去。
清婉直起身,笑着招手:“过来,坐。”
沈嫣走到清婉身旁坐下,清婉命人拿来冰镇好的新鲜瓜果,上头淋了酸梅汁,吃起来很是可口。
“婉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叫我过来,还在府里搭了个擂台?”
清婉往摇椅上一靠,双手拢于袖中,道:“我如今又没有官职在身,能不闲吗?”
沈嫣想起诏书被烧一事,婉姐姐夺嫡失败,一定很难过。
“你现在在医馆学的怎么样了?”
沈嫣说:“挺好的,如今医馆在京中的名声也渐渐大了起来,前几天,师傅还被请到鸣翠楼的黄老板家去给老夫人看诊呢。”
清婉嗯了一声,又问:“那个男人可还有去找你?”
沈嫣一愣,吱唔地:“啊......没......没有了。”
清婉偏过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忍不住笑道:“就你还想骗我?”
沈嫣原也不想撒谎,就是怕她再像上回那样生气,见她笑了,便说:“他后来还去找过我几次,他在国子监读书,明年就要考科举了,有时候读书读累了,会来找我说几句话而已。再没有其他的了。”
“而已?”清婉挑了挑眉,“他在国子监是没有同窗陪他说话是吗?还要专门跑去找你?”她伸手捏了捏沈嫣的脸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沈嫣揉了揉脸蛋,偏过头去,说:“婉姐姐,我也......我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婉饶有兴致地:“那你都跟我说说,他都和你说过什么?我帮你判断判断。”
沈嫣犹豫了一会,想着这么大的事,还是应该告诉她,便说:“他......他前些天就说......说待明年考取了功名,就上我家提亲,要我……嫁与他做正妻。”
沈嫣说完后半句话,脸都红成了柿子。
清婉听完,先是一愣,随后低叹道:“幼稚,这人真是幼稚。”
“您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和他说,齐国公爷是不会同意我俩在一起的,可他非不听,还说要去找他爹商量......”
清婉皱了皱眉,“他要去找他爹商量?那这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