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裴欣兰过了近乎几十年。
“斯宇,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些事情,我说出来,你一定也不高兴,你心中的执念就是席禹彤,除了她,你不曾对任何人有过心,动过心,更别提可笑的真心相待。”
“当年你和她结婚的当晚,大家想着闹洞房,逼着我进入你们婚房的人,确实是席禹彤,她想要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她从来都没爱过你,哪怕一秒钟。”
“你以为我有胆子惹你么?虽然我爱惨了你,可这些事情,都是她安排的,她唯一想获得的,就是自由!”
“很可笑吧……”
“你怎么都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你心爱的女人亲手安排的!”
“你就算是狠毒了我,又如何?就算没有我的存在,她根本就不会爱上你!”
“呵呵……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之间会产生这样不可逾越的鸿沟,到底是因为什么!”
裴欣兰哭喊着,她从不敢这么在他面前放肆,可今天她紧绷的情绪,终于彻底崩溃。
年斯宇从裴欣兰西斯底里开始到现在,始终一脸淡然,像是在听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如今的他已经步入知天命的年纪,情绪已经控制的极其好,外人想要探究他的想法,简直天方夜谭。
当她提到席禹彤的时候,年斯宇垂下眼眸。
这个男人不傻,岂会不知道席禹彤根本就不曾爱过自己。
一直都是他在强求这份缘分。
他的思绪飘得极远,回到了两人相遇的最初。
席氏集团跟年氏集团一向有业务来往,某次席氏集团即将按时交订单的时候,突然发现极其贵重的成品被掉包,不用说,一定是有内鬼,拿不出货来,席氏要按照合约,佩服年氏集团大几十亿美金。
席氏集团董事长因为心力憔悴突发心脏病,被众人送往医院抢救,当年年仅刚过十九岁生日的席禹彤,冒着鹅毛大雪,穿着件薄薄的外套,跪在年家的宅院门口。
她从白天跪到深夜,因为席家的家产全部被查封,她连想回家拿出一件羽绒服抵御寒风都没能如愿。
从小锦衣玉食的她,哪受过这个罪,冰天雪地冻得她全身都僵硬了,渐渐失去了知觉。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有傲骨的,跪的直挺挺的,像是在寒冬绽放的红梅一般,冰肌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