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进没有想到,她取了心头血,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无事,王爷他如今已无大碍,找府医开些调养的方子便可。”许戍言如是说着,嘴角吐出一口血来。
“王妃你还是别说话了,府医呢,还不来看看?”孟菲见许戍言这个样子,也着急起来。
“府医…也在驿站。”阿进垂眸。
“罢了,若是我挺不过去,便是天命如此。”许戍言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手死死的捂着胸口,“阿进,若是我没有挺过去,母亲要是问起来,便说是在太子府受得伤。”
许戍言嘴角带着笑,闭眼前一直注视着床榻上的重浮,她身子越发的冷,安排好了后事,她便没什么顾虑的了。
再次睁开眼,是在她自己的床榻上。
许戍言觉得有些不真实,想要直起身子。
“别乱动,还想不想要这条小命了!”
许戍言还没起来,便被廖意按了回去。他眼角泛着乌青,见到廖意,许戍言便知道自己得救了。
“重浮呢,他怎么样了?”
许戍言张了张嘴,却发现嗓音哑的不行,咳了几声,便见廖意端来一杯清水。
“他好的很,那么多年的余毒都被逼出来了,能不好?”廖意没好气的说着,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许戍言,长叹一声。
“许戍言,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你可知道,若是我再晚来半刻,你小命休矣。”
想起那晚许戍言苍白的脸颊和被血染红的衣衫,廖意都有些后怕。当时探上许戍言微弱的鼻息,他生平第一次慌张的不行。
他差点以为,自己失去她了。
“谢谢你啊,救了我一命。”许戍言奋力起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能再次活过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心头血也是能随便取的?”
“嗯,保证不会了!”许戍言虽然这样说着,却也知道重浮的毒还有些隐患,假以时日再次发作,她这心头血保不齐又要来一次。
“我睡了几日?”
“三日。”
“我受伤的消息,有没有传出去?”许戍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如今她和重浮都昏迷着,三天,足够发生太多事情。
“景泰禀告皇帝,重浮染上了灾区的瘟疫,这几日便没有上朝。”廖意轻咳了几声,不得不佩服景泰这个借口。
许戍言也满意景泰这个借口,染上瘟疫,就算是人们想要探望,也是避之不及的。
“景稠呢,这几天他有什么动静。”
廖意沉默了片刻,“东宫前几日进了刺客,皇帝便以此借口解了他的幽禁。”
闻言,许戍言手死死的捏着被子。她和重浮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倒是让景稠解了幽禁。